浓重的血腥味扑鼻而来。
他看着汤白像个木偶一般地倒在地上,耳畔的声音也消失了,陆舟扶着墙壁才稍微勉强撑住他有些发颤的身躯。
他想起很多年前,他递给汤白一大堆糖,可是汤白却丝毫记不起他,那时候陆舟便想若是对他再好又怎样,如果有人对他更好会不会转眼就将自己忘记。
所以陆舟对他更是加倍的好,让别人都无法匹敌。
陆舟盯着面色苍白的汤白发呆,陆舟也是怕极了的,他怕他就转了身松开了手汤白就跟着别人走了。
可是他更怕,他怕自己忍受不了汤白如此残忍的对他之后,而自己伤害了他。
果然。
陆舟眼神空洞地望着墙上那一块的血渍,他凑近了些,一把将汤白抱住,颤抖的吻哆嗦地落在汤白的额头上,温柔又可怜,残忍又可悲。
第24章原点
傅臣替汤白将额头处一层一层包扎好后,余光瞟到背立而站的陆舟,敛眉冷漠道,&ldo;你下次还不如直接杀了他,给他留个痛快。&rdo;
&ldo;说不准以后可能还会伴有后遗症。&rdo;
陆舟沉默着不说话。
傅臣揉了揉疲惫的眉眼,他刚下班就被一个电话紧急召唤过来,一来就让他看这么血腥的画面,陆舟真他妈有病。
他嗅了嗅鼻子,只觉得那股似有若无的血腥味还在鼻尖萦绕。
&ldo;傅臣,可我控制不住我自己。&rdo;陆舟忽地哑声说道,眼眸中带有一丝不易察觉的疲惫。
傅臣叹了口气,目光移到汤白虚弱发白的脸上,没有血色的嘴唇,此时看来像个瓷娃娃一样脆弱。
傅臣走后,陆舟坐在这里发呆,一呆就是一整天,和以前在巷子里的汤白一样。
他替躺在床上的汤白掖好被子,墨眸无神,为什么不能好好听他的话?
&ldo;你以后会永远留在我身边吗?&rdo;
周遭寂静,能回答他的只可能是无声的空气。他右手抚摸着左手心的交杂错乱的疤痕,新的旧的,大的小的,尽显狰狞。
汤白,这都是你自找的。
我给过你机会的。
深夜,墙上的那盏刻着镂空复杂纹饰的壁灯散着微弱的光。
陆舟站在阳台处,背影沾染了些许落寞,他点燃了一根烟,烟慢慢燃尽,红光在夜中一燃一灭宛如黑夜天空下的微弱星光。
他抬手重重地将烟蒂按在左手上熄灭,余光冷冷地瞥了一眼还在床上沉睡的汤白。陆舟合上眼慢慢伸手抚上腰际那块凹凸不平的疤痕,似乎还带着慎人的灼烧感,他顿时感觉自己的每一根神经都仿佛苏醒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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