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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第1页）

他没有马上回答。我对什么都了如指掌，这无论如何使他迷惑不解。我听见他不断吞口水，好像有什么东西噎住了喉咙一样。然后他答道：

&ldo;长官，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也不知道你想要我干啥。我不知道你所提到的那些名字。你说我与那样的人有瓜葛，其实我并不知道。&rdo;

&ldo;你难道真不知道，两个兄弟要来向你报告，说我在梅尔尼克被杀死？&rdo;

&ldo;啊，安拉，我对此真的是一无所知！&rdo;

&ldo;你真是太无知了，你的无知使我觉得可怜。出于这种怜悯，我要向你指出，你的附近有一些多么危险的人物。你来！&rdo;

我拽着这个伪君子的胳膊往前走。我打了个手势，哈勒夫便拿着火炬走过来给我们照路。那些属于法院的先生们跟随于后。奥斯克、奥马尔和两个店主也跟在后面。其他的人都原地不动，因为废墟里面并不宽敞。现在我明白了穆巴拉克心里在想什么，他是在看我们有多大把握走这段路。他相信，这条路对任何陌生人来说都是一个秘密！

当哈勒夫把常春藤拉开的时候，我听到那个老家伙开口骂人，他有点按捺不住了。

我们走进用作牲口棚的那个房间时，柯查巴西问：&ldo;什么？马？&rdo;

因为是黑夜，动物给我们添了点麻烦。牲口都没有拴住，而且怕光和陌生人。

&ldo;哪里有马，哪里就有管马人，&rdo;哈勒夫说，&ldo;来，从这儿出来吧，这样，我们就可以找到他们。&rdo;

那三个被我们绑起来的人还躺在那儿，还是我们离开他们时的样子。最初，没有人说话。我在哈勒夫的帮助下给这三个人松了绑，但仅仅松到可以用脚重新站立起来。

&ldo;马纳赫&iddot;巴尔沙，你认识这个人吗？&rdo;我问，同时用手指着穆巴拉克。

&ldo;安拉诅咒你！&rdo;他牙关咬得直响。

&ldo;巴鲁德&iddot;阿马萨特，你认识他吗？&rdo;

&ldo;你从文河桥上掉进十八层地狱吧！&rdo;他愤怒地叫喊起来。

这时我转向那位典狱长：

&ldo;你只犯了一个罪，即释放了这个犯人。对这两个人的惩罚将是很重的。如果你的表现证明你不是一个顽固不化的罪人的话，对你的惩罚轻得多。对我说真话吧！你认不认识这个人？&rdo;

&ldo;认识，&rdo;他思量了良久，终于承认，&ldo;他是老穆巴拉克。&rdo;

&ldo;你还知道他的真姓名吗？&rdo;

&ldo;不知道。&rdo;

&ldo;他和你的两个难兄难弟也互相认识吗？&rdo;

&ldo;认识。马纳赫经常到他家去。&rdo;

&ldo;他们要在梅尔尼克杀害我。有没有这回事？&rdo;

&ldo;有。&rdo;

&ldo;今天作了同样的决定，要在监狱里把我杀死。是不是？&rdo;

&ldo;是这么回事。&rdo;

&ldo;还有一件事。你在给伊巴雷克及其合伙人表演纸牌技巧时，另外那两个人把他的东西偷了。对不对？&rdo;

&ldo;不是我，是其他人偷的。&rdo;

&ldo;够了！你和他们一样，你帮助他们行窃。这方面的情况我听得够多的了。&rdo;

我转身对着柯查巴西问：

&ldo;怎么，我说的不对？窃贼果真不在这个废墟里？&rdo;

&ldo;长官，在你和我谈论他们的时候，你已经发现他们了。&rdo;

&ldo;那当然！不过我这么快就发现他们，这对你来说可能是一个明证，表明假如你当时要尽到你的职责，该是多么容易。这三个人关进监狱，严加看管。明天一早，你就把报告寄给马赫雷基，我也把我的报告附上。然后由他去决定怎么办。伊巴雷克，你往地上瞧瞧！我看这些就是被偷之物。&rdo;

我们把这三个囚犯口袋里的东西和腰带摆成三堆。伊巴雷克重见自己的财物，显得兴高采烈。他刚要把这些东西拿走，柯查巴西说：

&ldo;住手！这么快不行。所有这些东西都要由我一一清点，要作为判决的证据和量刑的准绳。&rdo;

&ldo;这不必要。&rdo;我回答道，&ldo;我已经将这些物件造了册，并且给它们估了价。对你来说，这个登记册和实物本身起同样的作用。&rdo;

&ldo;长官，你可不是官员！&rdo;

&ldo;柯查巴西，我今天已经向你表明，我要是当官，一定比你当得好！我要是想否定你的建议，会比你更详细地向马赫雷基打报告。还是住嘴吧！这也是为你好！&rdo;

我盯着这位法官，看他想不想粗暴地回答，但是他克制下来了。他可能是想，假如一意孤行，只会自讨苦吃。不过，他提出了另外的要求：

&ldo;伊巴雷克可以拿走他自己的东西，他们身上其他的东西都归我。&rdo;

他准备弯腰去捡钱包和其他物品。

&ldo;住手！&rdo;我说，&ldo;这些东西已经征用！&rdo;

&ldo;谁？&rdo;

&ldo;我。&rdo;

&ldo;你有这种权利吗？&rdo;

&ldo;当然有！我已经给它们造了册，你可以作证，证明我没有把它们据为己有。然后我把清单和物件，都寄给马赫雷基。&rdo;

&ldo;这一切都由我一手来办！&rdo;

&ldo;你也有你的权利。我把马匹和马具交给你，你爱怎么办就怎么办。但其他的归我。哈勒夫，把所有的东西收起来！&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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