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院子外面,屠夫与店主伊利亚斯交谈了几句。然后,他才进来。他的深沉的眼光锐利地扫瞄了我们一圈,在我身上停留了较长的时间。这种眼光给我一种独特的印像:冷酷,无情,残忍。看来,他根本不可能显出柔和的眼光。他眯着眼睛,使两鬓产生一丝丝皱纹。然后,他才重新显出随便的样子。
他向我们打招呼,像一个想讲礼貌的人一样鞠了一躬,但仍不失一副自尊样。他问:
&ldo;你就是想与我谈话的长官?&rdo;
&ldo;是的。抱歉,打扰你了,请坐!&rdo;
&ldo;请允许我站立。我的时间很少。&rdo;
&ldo;也许我需要你多呆一会儿,比你所预料的时间长一点。也许你有客人,那时间就短一点?&rdo;
&ldo;我没有客人。&rdo;
&ldo;你也不等人?&rdo;
&ldo;不等。&rdo;屠夫简短地回答。
&ldo;那就请坐吧。我的脚有毛病,我不能站立,不好意思,我只好坐着,而你却彬彬有礼。&rdo;
现在,楚拉克坐下了。我虽然严厉地审视着他,却看不出需要发脾气的理由。他是个自觉的阿尔巴尼亚人,收到邀请来拜访一个外国人,现在等待知道受邀请的理由。他没给人以虚伪、阴险和隐藏帮凶这样的印象。
&ldo;你认识这个吗?&rdo;我提出问题,并指着徽章。
&ldo;不认识。&rdo;楚拉克回答。
我等待着。对我这个陌生的外国人,他不能立即回答第一个问题。
&ldo;你仔细看看这个纽扣!&rdo;
楚拉克以无所谓的目光看了看,说:
&ldo;不就是个纽扣吗!你是不是要我给你找一个?&rdo;
&ldo;是的。&rdo;我开门见山。
&ldo;我做马牛生意,不卖纽扣。&rdo;他如此回答。
&ldo;这个我知道。用这样的纽扣根本不是做买卖的。我来,是给你带来问候的。&rdo;
&ldo;谁的问候?&rdo;他冷淡地问。
&ldo;德塞林,伊斯米兰兵器匠,还有他的弟弟。&rdo;
这时,他的眼睛里出现友好的神色,脸色也不那么严肃了。
&ldo;你认得这两个人?&rdo;他问。
&ldo;很熟。我肯定认得他们,因为我们是兄弟。&rdo;
&ldo;你从哪儿来?&rdo;
&ldo;伊斯坦布尔。我是乌斯塔的使者,关于他的情况你是会听到的。&rdo;
&ldo;我知道。他派你找谁?&rdo;
&ldo;找舒特。&rdo;
&ldo;你想找这个人?&rdo;
&ldo;有这个想法。&rdo;
&ldo;哎哟!这可难办。&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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