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离咬唇,却也没有办法。
徐禾硬着头皮再次到了燕王的榻前。
今日午后乌云重,宫殿里光线也沉沉,燕王身体不好,断断续续先咳嗽了几声,等缓过神后,眼眸落到了徐禾身上,沉默很久,开口:&ldo;一转眼,你也长那么大了。&rdo;
徐禾:&ldo;……&rdo;
他心如死灰,喊了声:&ldo;舅舅。&rdo;
燕王面无表情道:&ldo;你娘近些年如何?&rdo;
徐禾一头雾水,扯了扯唇角,说:&ldo;挺好的。&rdo;
燕王嗯了声,似乎是笑了一下,说:&ldo;徐铮是她自己选的人,看来没有选错。我们三人里,只有她心思最单纯,所以最后也只有她,求仁得仁。&rdo;
徐禾哈哈一笑,尴尬得不知道说什么。
燕王视线清明,道:&ldo;我知道皇兄忌惮我很久了,却没想到,他派过来一探虚实的人居然是你。&rdo;
徐禾直觉他误会了,可这种时候,还是选择默认。
燕王又笑了一下,坐起身子来,神情很淡,语气也很淡:&ldo;你回去可以叫他放心了,我应该活不了多久,一天,或者是两天。&rdo;
徐禾一愣:&ldo;舅舅……&rdo;
燕王说:&ldo;我把你留下来,想说的不是这些。&rdo;
徐禾:&ldo;嗯,你说,我听。&rdo;
&ldo;惊鸿那孩子,对你的执念挺深的。&rdo;
徐禾:&ldo;……&rdo;
燕王道:&ldo;我欠他太多东西了,而现在,我所有的补偿对他而言都没什么意义。如果可以,徐禾,我希望你就算不能接受,也能跟他说清楚。从他回来起,我就没见他开心过,调查了才知道他跟你还有那么一段牵扯,这算是我求你的了。&rdo;
徐禾扯了扯嘴角,道:&ldo;……我试试。&rdo;
心中咆哮:可是你儿子根本就说不清楚啊!
燕王一笑,突然脸色一变,又剧烈地咳嗽起来,他低头的一刻,徐禾看到了他鬓上的几丝白发。在幽幽微微的宫灯下,刺眼的亮。空空寂寂的燕王宫,这一点白,如漆黑无端的夜悄然落下的雪,看的徐禾浑身发寒。他甚至不敢去问燕王得了什么病。
第98章前尘
&ldo;我不是一个合格的父亲。&rdo;
徐禾抿唇,不知道该说什么。
燕王继续说,语气很淡仿佛在评价别人的一生:&ldo;我也不是一个好丈夫,甚至不是一个合格的臣子。不忠不仁不义,倒是占全了,所以因果报应,现在整个燕王宫,我身边,没一个人盼着我活着。&rdo;
徐禾一愣,霍然抬头:&ldo;你……&rdo;
燕王没让他继续说下去,似是有些乏了,道:&ldo;你先下去吧,无论发生了什么,都不要惊讶。&rdo;
徐禾欲言又止,一头雾水地出了燕王寝宫,等走了几步后他开始冷静下来,问系统:&ldo;你听到了刚刚燕王的话吗?&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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