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厚重的石门在安王身后缓缓合拢,将那份属于帝国的沉重未来,与这间小小的密室彻底隔绝开时,幕玄辰紧绷的身体,终于再也支撑不住。
他靠着冰冷的玄武岩墙壁,缓缓滑坐到地上,脸色苍白得像一张纸。额头上渗出细密的冷汗,原本漆黑如夜的发丝间,那几缕刺眼的银白,在昏暗的灯火下,仿佛在无声地诉说着生命力的流逝。
我连忙蹲下身,扶住他的手臂,触手一片冰凉。
他将大半的重量都靠在了我的身上,这是一种他从未有过的、近乎脆弱的依赖。他闭着眼,长长的睫毛在眼下投出一片疲惫的阴影,胸膛因为急促的呼吸而微微起伏。
“现在,”他过了许久,才终于睁开眼,对我虚弱地笑了笑,那笑容里,没有了君临天下的霸气,没有了算无遗策的深沉,只有卸下所有重担后的……轻松与纯粹,“我只是秦清的夫君,幕玄辰了。”
我的心,被他这句话,狠狠地揪了一下。
我握紧他冰冷的手,将我的温度传递给他。我终于明白,他所说的“共赴”,是何等惨烈的代价。他放弃了自己的“天命”,将生路与江山社稷的未来,交给了弟弟。
而他自己,则选择作为一把注定要折断的刀,去斩断这个王朝最深的毒瘤。
他将生留给了弟弟与天下,却将死,留给了他自己,与我。
“好。”我学着他在摘星阁上的样子,认真地看着他的眼睛,一字一句地回答,“那从现在起,我就是幕玄辰的妻子,秦清。”
他愣了一下,随即,眼中的光芒,前所未有地明亮起来。
我们没有太多时间沉湎于这悲壮的温情。
从密室出来后,整个睿亲王府,便进入了一种近乎疯狂的备战状态。
幕玄辰的身体虽然虚弱了许多,但他的头脑,却因为卸下了江山社稷的重担,而变得更加纯粹,更加锋利。他不再是那个需要权衡利弊的睿亲王,而是一个纯粹的、只为最后一战而活的统帅。
王府的书房,成了我们的作战指挥室。
巨大的京畿舆图铺满了整个桌面,上面用朱笔和墨笔,标注着密密麻麻的记号。
我负责的部分,是技术的终极冲刺。我将自己关在炼金密室里,夜以继日地对最后一批“惊雷”进行封装与调试。每一颗“惊雷”的内部结构,我都亲自检查,确保它们的引信万无一失,确保它们能在最关键的时刻,爆发出最强大的威力。
而幕玄辰,则拖着他那日渐虚弱的身体,整合着他手中最后、也是最精锐的力量。
曾经只闻其名的“渊”字密探,第一次大规模地浮出水面。他们如同黑夜中的幽灵,不断地从王府的各个角落进出,带回一份份用密语写成的情报,又带着幕玄辰的指令,消失在无边的夜色里。
府中的亲卫,也开始了最高强度的操演。他们一遍又一遍地练习着针对未知敌人的合击阵法,磨练着手中的“神弓”,每个人脸上,都带着一种风雨欲来的凝重。
我们就像两个配合默契的齿轮,在这台名为“决战”的庞大机器上,疯狂地运转着,将我们所有的心血与智慧,都倾注在这场不知终点、不知敌人的战争中。
时间,在不眠不休的忙碌中,又过去了三天。
这三天里,幕玄辰的身体,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衰弱下去。他开始需要靠参汤来吊着精神,议事久了,便会控制不住地咳嗽。但他那双眼睛,却始终亮得惊人。
我知道,他在燃烧自己最后的生命。
第四天的深夜,就在我刚刚完成最后一颗“惊雷”的调试,累得几乎要虚脱时,作战室的方向,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一名身着“渊”字密探服饰的男子,跌跌撞撞地冲了进来。
他浑身是伤,一条手臂软软地垂着,显然已经断了。脸上戴着一张狰狞的青铜面具,面具下,是粗重而急促的喘息。他无视了所有拦路的亲卫,直直地冲到幕玄辰面前,单膝跪地,从怀中掏出了一个用油布紧紧包裹的、沾满了血污的竹筒。
“王爷!”他的声音嘶哑得如同破锣,“坐标……锁定了!”
我和幕玄辰的精神,同时一振!
幕玄辰接过竹筒,颤抖着手解开油布,倒出了一卷小小的、用特殊兽皮制成的地图。
地图展开,上面并非大周的疆域图,而是一副诡异的星象图与山川走向图的结合体。无数神秘的线条,在图上交织,最终,所有的线条,都汇聚于一个用鲜血画出的红点。
“我们整合了潜伏在蛮族王庭的兄弟,从大祭司的秘密图腾中拓下来的抄本,又结合了‘暗影阁’内部传出的占星记录,”那名密探喘息着,急促地汇报,“两份情报,指向了同一个地方……”
他抬起手,指向了地图上的那个红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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