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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5章 红尘的棋局与剑的锋芒(第1页)

镜红尘的办公室内,空气凝滞。巨大的军事地图上,代表日月帝国的赤色与星罗帝国的蓝色激烈绞杀,而那几个刺目的金色标记,如同钉入血肉的毒刺,散发着持续不断的威胁。

镜红尘背对着门口,身影在跳动的魂导灯下显得有些深沉。他没有寒暄,声音直接穿透了寂静:

“一把再好的剑,若是长期归鞘,也会蒙尘。”

季绝尘立于房中,身形依旧带着伤后的单薄,但脊背挺直如剑。他没有回应,只是目光平静地落在镜红尘身上,等待着下文。

镜红尘缓缓转身,他的目光并未停留在季绝尘苍白的脸上,而是仿佛在审视一柄即将再次出鞘的利刃。“‘断脊行动’,你们证明了价值。陛下与皇后,记住了‘剑阁’的名字,也记住了你季绝尘最后那决绝的一剑。”

他踱步到茶几旁,却没有倒茶,手指敲了敲冰凉的桌面。“但功绩是过去的。帝国现在需要的,是能斩断当前困局的剑锋。”

他的手指猛地戳在地图上那几个金色标记上,语气斩钉截铁:“霍雨浩,还有他身边的史莱克七怪。他们不是固守的堡垒,而是游弋的幽灵。我们的魂导阵列威力再大,打不中目标也是徒劳。我们的军团再精锐,在对方眼中也近乎透明。”

他终于看向季绝尘,眼神锐利:“帝国需要一把能锁定幽灵,并将其斩落的剑。”

季绝尘的眼神没有丝毫波动,只是淡淡开口:“剑,始终都在。只是持剑的人,需要时间恢复握剑的力量。”

“力量?”镜红尘走近几步,无形的压力弥漫开来,“你在洛尔城,如何找到那唯一的破绽?在巨木之环,如何于绝境中斩出生路?那不是蛮力,季绝尘。那是你的剑告诉你的,对吗?你的剑心,能感知到什么?”

他将一切归结于那玄之又玄的“剑心通明”。

季绝尘微微阖眼,随即睁开,眼底深处仿佛有剑影一闪而逝。“剑鸣示警,剑意锁敌。能量流转如剑路轨迹,强弱变幻似剑势起伏。万物皆有其‘势’,循势而往,剑锋所指,便是破绽所在。”

他没有提“看”,只言“感”。将规则的洞察,完全融入剑客的直觉与感知之中。

镜红尘瞳孔微缩,紧紧盯着他,似乎在品味这番话的真意。片刻后,他声音低沉下来:“也就是说,你的剑,能‘嗅’到霍雨浩的味道?能‘听’到他行动的轨迹?”

“可以一试。”季绝尘的回答简洁而笃定,“但需要磨砺。久未饮血的剑,会失其锐气。”

“磨砺的机会,很快就有。”镜红尘转身,再次望向地图,语气恢复了冷静与算计,“东部边境不平靖,有些跳梁小丑需要清理。你带剑阁去,用他们的血,重新磨亮你的剑锋。也让我看看,你涅盘之后,这把剑……究竟利到了何种程度。”

他顿了顿,声音带着不容置疑的决绝:“至于霍雨浩……帝国不会永远被动。一个针对他的‘断刃’计划已在筹备。届时,我需要你这把已经磨砺完毕的利剑,为我,为帝国,斩出最关键的一击。不是正面强攻,而是找到他,锁定他,让你的剑意,成为指引帝国最终审判的灯塔。”

季绝尘沉默了一下,感受着体内依旧虚浮的魂力,以及那与灵魂交融、蠢蠢欲动的寂灭剑意。

“我明白了。”他说道。

镜红尘挥了挥手:“去吧。帝国会提供一切你恢复所需。记住,陛下和皇后期待的,是一把能斩开一切迷障的国之利刃,而不是一把仅供观赏的古玩。”

季绝尘微微颔首,不再多言,转身离去。

当他走出别院,夜风拂过,带着凉意。他下意识地并指如剑,虚空一划。

没有魂力光芒,没有惊天动地的声势。

但在他感知中,前方的空气仿佛被一道无形的锋芒悄然分开,发出微不可闻的嘶鸣。那是寂灭剑意与他对规则的理解初步结合后,自然而然流露出的气息。

他抬头,望向东南方向,那是镜红尘所说的东部边境。

他的眼神不再平静,而是充满了剑客找到试剑石般的专注与期待。

“磨剑……”他低声自语,身影融入夜色,如同一柄缓缓出鞘,即将再饮鲜血的孤寂长剑。风暴将至,而他,已准备好以剑为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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