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岚衣走了出去,目光扫过周围环境,视线在门扉边碎裂的木屑上顿住,这可能是刚刚她用灵力撞出来的,也可能……
她眼底掠过一抹沉思。
裴玄墨走上前,面上还未完全恢复过来,有种病态的白,“阿娘,怎么了?”
钟岚衣垂眸:“你去给昭儿送碗灵粥……”
“现在?”裴玄墨怔住。经历白日种种,许景昭哪还有心思用饭?
“去吧。”
钟岚衣并未多言,关上了门。
裴玄墨迟疑片刻,终是迈着僵硬的步子离去,夜风沁凉,他却只觉得刺骨寒意从心底蔓延开来。
钟岚衣的精神力浩瀚如水延伸出去,将燕归堂周围仔仔细细检查一遍,最后只找到了一两只埋头吃草的兔子。
许是自己太过警觉了,她收回神识,眸光深沉。
浓郁的夜色吞噬了所有光线,在燕归堂墙角一处墨色影子动了动,迅速离去。
砰,门扉被暴力踹开又迅速合拢。
“景……”
许景昭猩红着眼眸,迅速欺身上前,五指如铁钳般扣住庄少白的咽喉,将他狠狠掼在地上,发出皮肉摔打在地面的闷响。
他现在浑身上下都笼罩着一股冰寒煞气,那张原本乖顺的脸上现在早就瞧不出原本模样,通透的琉璃眸子遮了光,只留下空洞的暗色,他现在比庄少白更像邪祟。
庄少白被迫仰头,许景昭下了死手,他只觉喉咙里空气越来越少,有种濒死的窒息感,其实他随时都能身子消散逃离许景昭的桎梏。
可偏偏许景昭对他的任何触碰都让他兴奋的战栗,就连这种惩戒他都觉得荣幸。
许景昭的声音很低,细细察觉他的手,不,他全身都在剧烈颤抖。
“你赢了。”
喉咙上一轻,许景昭面无表情的收了手。
庄少白感觉到那力道离去,心里闪过一抹低落。
许景昭站在墨色里,像是一滩死水,但是能让人感觉到他身体里面的翻涌的灵力暴动。
他并不信庄少白,可庄少白一句话就让他不得不信。
他说:“你在梦里或梦到沾血的雨夜吗?”
他又说:“如果你现在去燕归堂,说不定会有惊喜。”
惊喜?真是好大一通惊喜。
他活到这么大,才发现一点真相,血腥残暴,现实的毫不留情。
春隐门收养他,从一开始便是骗局。
裴玄墨身体里的灵根是他的,他不过是让裴玄墨成才的工具,不,他连工具都算不上。
他指甲陷进肉里,滴滴答答的血色顺着葱白修长的手指滴落在地面,泛着淡淡的血腥味。
庄少白看的心疼,欲言又止,他想他不该说最后一句话的。
许景昭心里翻涌着各种情绪,得知自己被抽灵根的真相是很痛,但却没有另一件事痛。
庄少白说他的父母不是死于邪祟,而是裴玄墨父母之手。
但刚刚钟岚衣未开口,他并不能判断这件事的真伪,但他……心里却觉得冰冷,里面各种情绪奔涌。
真的吗?真的吧。
许景昭面色白到透明,被欺骗的怒意跟多年的委屈在心间翻涌,让他觉得恶心,让他想吐。
喉咙里带着血腥味,许景昭能嗅到自己身上的血气。
就在他忍不住想要做些什么时,门口传来了敲门声。
叩叩叩,规规矩矩三下。
门外传来裴玄墨小心翼翼的声音,“昭昭,我能进来吗?”
第100章应下将计就计
屋内一片死寂,唯有烛芯偶尔发出细微的噼啪声。
许景昭缓缓抬起眼,那双眸子比夜色更深,像是化不开的浓墨。
他的情绪平静得可怕,如同一潭沉寂千年的死水,一丝涟漪也无。
庄少白瞧着许景昭的模样,有些幻视当年的宴微尘,他摇了摇脑袋,甩开这荒谬的联想,快步走到许景昭身旁,单膝跪地,虔诚开口道:“景昭,我可以杀了他。”
许景昭垂眸,视线总算落到庄少白身上。
庄少白强压下心头的激动,语气急切:“我可以杀了裴玄墨,也可以灭了春隐门满门,你不需要亲自动手。”
许景昭静静地看着他,目光里带着审视,“以前不是恨不得我死么,怎么突然变了?”
庄少白的脸色瞬间苍白,“我……”
他膝行向前两步,声音低哑:“景昭,我只是……认错了人。我们自幼相识,若不是他们从中作梗,我们本该一同长大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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