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原本指头大的雪糖丸子,忽而蒙上一层晶莹剔透的糖壳儿,又能多舔上几口了,怎不让它心花怒放?
巨犼故态复萌,环着他乱蹭。
谢泓衣单手按着额心,还没从昏沉中回神。身上黏腻,难以启齿,仅仅坐着,身下的衣衫就被浸透了一小片。
是还在天火长春宫的乱梦中吗?
巨犼刚枕到他背上,他便扯住须子,向床头撞去。铜头铁脑,砸起来竟然如撞钟。
“别过来,”谢泓衣对着犼兽伤心欲绝的巨目,从齿缝中道,“看见你就烦,想把你拖在碧雪猊后头,拖上七七四十九个来回,看能磨平几尺脸皮。”
他一低头,对上自己满腕子的刀剑红莲纹,沉默了一瞬。
什么时候印上的?
意识突然回笼了。
帐帷里绞缠的身影,巨犼的残忍撕咬……抵住喉咙口的獠牙,淌落的涎水……一次又一次被扑翻在地,动弹不得,甚至被迫揪起尾巴……笼罩全身的滚烫兽舌,最终沿着脊背滑向了——
极度的羞耻,化作冲天的怒火。
谢泓衣脸色黑沉,五指用力屈伸,一提,一拧。
单烽被影子抓住犼头,轰地一声,重重抡到了墙上。
它还惦记着寝殿的安危,碰壁的一瞬间化作小犼,后腿一蹬,嗷嗷叫着,向谢泓衣扑去。
两道纤细指影提着它后颈,拨开两腿看了一眼,小犼身形僵住了。
谢泓衣道:“我记起来了,整整一夜,你便是这般对我的。”
小犼歪了一下头,毫无羞耻心地挺了一下肚子。
那玩意儿翘在半空中,甩下一缕不知从何沾来的清液。
谢泓衣的恶意凝固在面上,暗骂一声昏了头,以单烽脸皮之厚,还施彼身,反倒使它得意起来了。
要咽下这口恶气,却是无论如何也不能够的。
谢泓衣轻轻道:“松果球?”
小犼一僵,难以置信地低下头去,在他似笑非笑的目光中,腾地团起后爪肉垫,遮住了下腹。
谢泓衣随手将它扔了出去。
一醒来就受到了莫大的惊吓,他差点没压住血肉泡影。
瘟母血一去除,寒气消散,他心里的杀欲就又泛起来了。受炼影术的影响更深。
他强行按下杂念,取过案上的药典,翻了几页,对城里如今的形势已然明了。发动炼影术,向巡街卫交代了种种善后事宜,又听惠风报了铁砧巷眼下的动向。
雪牧童还没回来。
雹师独居铁砧巷,照旧摆弄人肉包子,天不亮便摆摊。
只是没了香饵雪,这影游城从前的一绝,立时原形毕露,人皮包着人肉,一整日都无人光顾,引得雹师拄刀长叹。
铁砧巷里的百姓都被黑甲武卫悄悄替换了,用来布控。
黑甲武卫们扮一行像一行,劁猪的劁猪,剁肉的剁肉,倒是热闹如初。
谢泓衣粗粗巡了一圈城,便收回了神识。
他身上湿黏得难受,被充满侵略性的硝烟气味浸透了。
眼不见为净。他洗了个澡,潜入水中,兰汤没顶,重绸般的乌发摇曳在水上,是个如母胎一般柔软而冥黑的拥抱。
谢泓衣闭目低眉,耳边皆是稠厚模糊的水声,数日间发生的种种,皆在识海中反复回荡。
包小林一家之死……母食子案……铁砧巷砧板上堆积如山的血肉……
三日饥荒中畜人的哀鸣……各家各户冲撞封门阵的饥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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