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童粗声粗气道:“宗主说了,寻常寿礼,万里宗主看不上,要送,便送一棵大大——的万象千面龙象树。”
万象千面龙象树?
单烽目光一动,和谢霓对视一眼,道:“在百年前。”
女童道:“赶不及,赶不及,万象千面,要一千个人作画,弟子们没日没夜地画,也赶不及!”
男童学着老头子腔调道:“那就把镇子里的人都招来,作弟子,一齐画。”
女童跺脚道:“还不够,还不够,七日后就要献礼了。”
男童道:“噢,来了几个外乡人。瞧瞧资质。”
话音一落,窗纸上扑地一声响,竟被戳出了个小孔,两个皮影小童同时扑到窟窿前,眼睛叠着眼睛,向众人望来,原本极为阴寒的一眼——却被单烽一只眼睛堵住了,眉峰一提,生生地瞪了回去。
男童吓了一跳,道:“金灿灿的,有老虎!”
女童咯咯笑道:“看他们初窥门径的份上,先画株药看看本事吧。痴人脑,歧人舌,妒人肝,圣人胆,归人心。切记切记,以形补形!”
她竖起一根指头,轻吹一口气,窗纸上的白光便如一截短烛般灭去了。
陋室内的灯笼重新亮起,却急促摇荡着,洒落不详的红光。几个翠绿小字在画案上腾起。
——绘药,解毒。
“没了?”单烽道,“画出来的药,有用么?真要烧符纸灰兑水喝?”
燕烬亭道:“百年前的秘境,或许有神异之处。”
“也是,只能死马当作活马医了。”单烽道,“但至少,不是漫无目的地胡画。小燕,你看到了什么?”
除了趴着不动的薛云以外,几人都在画室里翻找过。
“每一支画笔都磨损了大半,不少于十人,曾在此处长期作画,颜料完好,或许是新补的。”燕烬亭道,目光向薛云手中揉皱的黄纸上一瞥,“废稿上是药材,很……罕见,最后一笔毁了。”
谢霓闻言道:“画成的呢?”
燕烬亭看他一眼,赞许道:“没有发现。”
谢霓道:“这屋子里霉腥气太重,生丝绢的画作不易保存,是该立刻送走。”
单烽精神一振,道:“原来如此。”
谢霓道:“什么?”
单烽道:“原来你会作画,对了,你会画人么?”
谢霓轻轻道:“不画登徒子。”
他转头向燕烬亭道:“你看过颜料和墨碟了,这些人是同时离开的,还是有先后之分?”
燕烬亭道:“相差不远。”
“作画,画完了才能离开……”谢霓道,“离开的时间相差不远,难道是所有人画完了才能走么?不,也可能是合画一幅长卷……”
他想起什么,转身走到薛云身边,想看那张废稿,薛云一怔,立时两只手展平了,递给他。
黄色绢纸边上蹭上了一抹淡淡的红色,谢霓目光在其上停留了一瞬,薛云已龇牙一笑,很快又把这个笑整理得人模人样:“不小心蹭破皮,流血了。”
燕烬亭冷冷地侧过半张脸,道:“假。”
“好吧,”薛云阴冷地瞥他一眼,道,“是朱砂。”
谢霓并不理会,画上是小半截药,样貌古怪,虽是工笔,却曳出了画纸边缘。
他在心里一比照,便得到了印证,道:“是几人共画一幅,用的是……”
谢霓忽而一顿,目光在画笔间一扫而过,道:“画纸上有药味。”
单烽顺着他手指,立时凑近,嗅了嗅,道:“还真是,掺了药?”
画案上的东西,除却笔墨之外,便是一沓裁好的绢纸,还有——
“是药鉴。”谢霓扭头道,“我这儿有半张残页。”
燕烬亭一言不发地递了一沓过去,都是此前搜罗来的,已按次序叠放好了。谢霓没接,而是道:“给他,他是药修。”
百里漱对于药理极为自负,才翻了两页,便大吃一惊。
那药鉴破破烂烂的,用笔极富精工,连可偏偏——这几株药他竟没一样识得的。
世上竟有这般恶心的灵药?
有些如人脑中的沟回,粉红褶皱,却遍生虫足,密密麻麻挤在一起;有些形如木耳,寄宿在腐尸上;有些则如是蟾蜍负子一般,生满了流脓的细小眼珠,要不是底下还长了根须,实在看不出半点儿药样来。
这……这也是药么?
“长得像脑子?”单烽道,“那就对了。眼睛一睁,少了十年的见识,是得补补。对了,有哪些像脑子的?”
百里漱翻得额上冒汗,恶心之余又觉得说不出的玄奥,人都被魇住了,半晌才道:“这里有一幅方子,能醒脑开窍,治好忘,聪明益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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