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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幕彻底落下时,公司楼层空了。
走廊的灯一盏盏熄灭,只剩叶语莺办公室那扇玻璃门后,还亮着孤零零的光。
她坐在电脑前,把最后一份项目报告出,听着办公室里的声响响起又归于沉寂。
等确认所有员工都走光了,她才慢吞吞地起身,关掉灯,把钥匙收进包里,拄着拐杖下楼。
电梯下到一楼,外面夜风微凉。
路边那辆低调的深色轿车,静静停在阴影里。
程明笃下车,替她拉开副驾驶的门。
“今天累不累?”他的声音低而稳,接过她的拐杖。
她坐进车里,手覆上安全带的卡扣,随口道:“不累。”
车门合上,隔绝了夜色里的嘈杂,空气静谧又带着温热。
车子缓缓驶离停车位,窗外的灯影一闪一闪掠过。
程明笃的手稳稳地握着方向盘,侧脸线条在仪表盘的光下显得很安静。
一切都很宁静祥和,好像他们已经相处了十几年。
叶语莺忽然有片刻的失神。
那是一种奇怪的错觉,仿佛他们早已过了热烈和冲动的阶段,习惯了并肩而行,互不打扰又互相牵挂。
她转过头,打破了这个静谧的幻象,语气里带了点轻飘飘的调侃:“你真懂事,还事少,男小三当得尽职尽责。”
话落,车厢里像是瞬间被抽走了温度。
程明笃没说话,眼神依旧看着前方,指节却微微收紧。
她知道他不高兴,也知道自己这句话的分量。
她不后悔这么做。
每当她觉得自己的内心有失控的趋势,就会抛出一些刻意冷漠甚至带刺的句子,像往火里泼一瓢水,让燃烧的火焰压回到她能掌控的烈度。
“叶语莺。”他终于开口,声音很轻,却压着情绪。
她侧过脸看着窗外,嘴角勾起一抹若有若无的笑:“这样不好吗?”
红灯亮起,车子停下。
他转头看了她一眼,那眼神里藏着难以言说的东西,有克制,也有深埋在心的让人看不懂的幽寂。
但他终究什么都没说,只在绿灯亮起时,重新把目光收回到前方,继续沉默地开车。
车内安静得像一片深海,唯一的声音是引擎的低鸣。
叶语莺在这份安静中,慢慢呼出一口气,像是确定这团火不会再失控燃烧下去,才闭上了眼。
晚上两人一起吃了饭,叶语莺早早沐浴后钻进被窝,待程明笃从浴室出来的时候,现她已经熟睡了。
但是瞧见她的枕头被半湿的头洇开一片,下意识蹙了眉。
叶语莺感觉
到自己的头被一只大手托起,半梦半醒间传来了他的声音。
“头不吹干会头疼……”
他取来了吹风机帮她调了温度最低的风帮她把头吹干。
叶语莺枕在他穿着睡衣的腿上接着睡,可是在程明笃看不到的的角度,她睁开双眼,定定地看着前方,眼尾若有红。
待程明笃准备起身将吹风机放回的时候,叶语莺从后侧早已紧紧搂住他的腰。
“哥哥,你今天为什么不对我生气,我那样说你。”
程明笃的手在她手背上停了一瞬。
他低下头,看着她埋在自己腰侧的头,看不到她的神情,读不懂她在想神峨眉。
“我知道你只是有些别扭。”他的声音低而缓,在讲一个早已知晓的事实。
她没有恶意,他知道。
叶语莺没动,只是搂着他的手更紧了些。
程明笃轻轻叹了口气,伸手把她安抚好,然后帮她躺下,伸手替她把被角掖好,“就像你小时候一样,情绪的表达和内心的想法总是相反的,我习惯了。”
他顿了顿,语气更轻,“只要你不走,我可以扮演任何角色。”
“哥哥……”她拉上被子挡住了半张脸,闷闷地唤了一声,声音极轻,带着几分迟来的委屈和愧疚。
程明笃没应,只是用手掌轻轻覆在她的后颈,像是无声地回应她的依赖。
他没有问她还会不会走,因为在他的世界里,这个问题从来不需要被提起。
他可以受尽舆论和道德的高维审判,唯一的条件,就是她还在。
夜色正沉,窗外的树影在月光下晃动,房间里安静得只听见偶尔被风吹动的窗帘摩擦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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