剧场的招牌上写着“木偶剧场”,下面还有一行小字:“愿偿君愿”。
林薇薇愣住了,她从未见过这个剧场。鬼使神差地,她走了过去。
剧场的门虚掩着,里面点着昏暗的烛火,一个戴着青铜面具的男人坐在舞台旁的椅子上,见她进来,缓缓开口:“欢迎来到木偶剧场。”
“你是谁?这里是什么地方?”林薇薇的声音带着颤抖,却强撑着保持镇定。
面具人微微侧头,青铜面具在烛光下泛着冷硬的光泽:“我是谁不重要。重要的是,我知道你想要什么。”他顿了顿,语气平淡却精准,“你想让张景然活过来,想让那些坏人都得到惩罚,想和张景然一起过平淡的生活,对吗?”
林薇薇猛地抬头,眼中闪过震惊。
她从未对任何人说起过自己的心事,这个陌生人怎么会知道?
似乎看穿了她的疑虑,面具人轻笑一声:“不必紧张,我与你无冤无仇。我只是个生意人,帮人达成心愿,收取相应的代价。”他指了指旁边的椅子,“坐下说吧,你的身体撑不了多久了。”
林薇薇犹豫片刻,还是走过去坐了下来。她确实已经筋疲力尽,心里的伤痛让她快要崩溃。
“你真的能让景然活过来?”林薇薇的声音带着一丝希冀,尽管她知道这听起来多么不切实际。
“当然。”面具人语气肯定,“只要你能付出相应的代价,没有我办不到的事。”他从抽屉里取出一份合约,推到林薇薇面前,“签下它,我就帮你实现愿望。”
林薇薇看着合约上密密麻麻的字迹,手指微微颤抖。她想起了张景然温柔的笑容,想起了父母慈祥的脸庞,想起了那些无辜死去的人,心中的渴望渐渐压过了恐惧。
“代价是什么?”林薇薇抬起头,眼神坚定。
“代价?”面具人饶有兴味的看着林薇薇,“签下这份合约,你死后,灵魂会坠入地狱,永世不得超生。你再也无法转世,只能在地狱里承受无尽的痛苦,直到灵魂消散。”
“地狱?”林薇薇愣住了,“现在的日子,和地狱又有什么分别。我只想他回来。”
面具人盯着林薇薇:“你的愿望若要达成,我需要一样东西。”
“什么东西?”林薇薇颤抖的问。
“金镶宝累丝凤冠。”面具人淡淡的说。
林薇薇听到“凤冠”二字,瞳孔骤然收缩。
那顶沾满鲜血的凤冠,是一切悲剧的开端——张家满门的性命、父母的惨死、自己与张景然颠沛流离的命运,都因它而起。她攥紧了衣角,指节泛白:“凤冠……在苏晚卿手里。当年陆承渊逃跑时,她带走了它。”
面具人微微颔首,青铜面具下的目光似乎穿透了烛火:“无妨,我的人会帮你取回。你只需签下这份合约,剩下的事,交给我。”
他将一支沾了墨的毛笔推到林薇薇面前,笔杆冰凉,像极了当年张家院子里那把染血的菜刀。
林薇薇没有犹豫。
她拿起毛笔,指尖因用力而颤抖,却一笔一划地写下自己的名字。墨迹落在纸上,晕开浅浅的痕,像一道无法回头的誓言。
“很好。”面具人收起合约,声音依旧沙哑,“你且在此处休息,待凤冠取回,我便让你与张景然重逢。”
他拍了拍手,一个穿着素衣的丫鬟端着热茶和点心走进来,躬身退到一旁。
林薇薇端着热茶,却没有喝。
她望着窗外漆黑的夜,脑海里全是张景然的模样——初见时他在田埂上啃地瓜的狼狈,教她写字时认真的眼神,离别前说“等我回来娶你”时坚定的语气。这些画面像碎玻璃,扎得她心口发疼。
与此同时,千里之外的一个破庙里,苏晚卿正小心翼翼地擦拭着那顶凤冠。
凤冠上的珍珠和宝石早已失去了往日的光泽,黄金也因氧化而泛着暗沉的黄,可她依旧视若珍宝——这是陆承渊唯一留给她的东西,也是她曾经荣华富贵的象征。
陆承渊躺在破庙的草堆上,腿伤复发,疼得龇牙咧嘴。“晚卿,别擦了,这东西就是个祸害。”他有气无力地说,“若不是它,我们也不会落到今天这个地步。”
苏晚卿没有理他,只是继续擦拭着凤冠:“这是我的东西,谁也不能拿走。”她心里清楚,自己早已不是当年那个风光的苏老板,只有这顶凤冠,能让她想起曾经的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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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然,破庙的门被一脚踹开。
杀罗带着妙妙、吴老三和虎符走了进来。
杀罗嘴角挂着纨绔的笑,手里把玩着一把匕首:“苏老板,好久不见。我们是来拿一样东西的。”
苏晚卿连忙将凤冠抱在怀里,警惕地看着他们:“你们是谁?想干什么?”
“我们是谁不重要。”妙妙娇笑着走上前,眼神却冰冷,“重要的是,你怀里的凤冠,该物归原主了。”
陆承渊挣扎着从草堆上爬起来,挡在苏晚卿面前:“你们别过来!这凤冠是我们的!”
吴老三冷哼一声,抬手一挥,一股无形的力量将陆承渊推倒在地。
“陆司令,”他语气冰冷,“当年你为了这凤冠,杀了张家满门,害了林薇薇的父母,现在,是时候还债了。”
虎符抱着她的老虎布偶,走到苏晚卿面前,伸手就去抢凤冠:“这东西不好看,还给薇薇姐姐!”
苏晚卿死死抱着凤冠,不肯松手。
妙妙眼中闪过一丝厉色,指尖凝起一缕黑气,轻轻点在苏晚卿的手腕上。
苏晚卿只觉得手腕一麻,力气瞬间消失,凤冠“啪”地一声掉在地上。
杀罗弯腰捡起凤冠,掂量了一下:“果然是个好东西,就是沾了太多血。”
他转头对吴老三说:“该办正事了。”
吴老三点点头,从怀里掏出四个木偶——分别是陆承渊、苏晚卿、顾言,还有一个空着的木架,显然是为张景然准备的。他将木偶放在破庙中央,点燃了三炷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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