游乔语羞涩地看着杜浚升,想了想,又上前朝着杜浚升的身躯和脸庞凑近了一步,惋惜而落寞地说道:“……然后你跟我说,要么就等到你我都考完了高考的那一天,你说到时候,你妈妈应该不会管你管得那么严了,我说,我也是,我妈早就同意了我考完试那天之后可以出来跟同学疯玩;然后你说,到了那天之后,你我都是法律意义上的成人了,你就可以带着身份证、花一笔大价钱,去到f市最好的星级宾馆开个房,我俩在外面住一晚——我当时还说,我要带私人温泉的、并且可以喝红酒的那种……”
“对。然后我俩还约定,一起去同一个地方上大学——哪怕去不了同一所大学、也要去同一个城市。”
“是,去同一所大学、去同一个城市……”紧接着,游乔语原本就充满了清澈水光的眼眸中,也开始闪动起泪花来,“但最后,你我到底走散了。”
“是啊……走散了……”杜浚升苦笑着说着,又从游乔语递过来的那包纸巾里抽出了一张新的,抬起手来,轻柔地帮着游乔语擦着眼睛——为了不让彼此搞得太难堪,杜浚升还有些不适时地开起玩笑来,即便他知道这玩笑肯定一点都不好笑:“你说两个才二十三岁左右、记忆力就全都这么差的人,能不走散么?呵呵……”
“你讨厌!”
游乔语撇着嘴,抬起拳头重重地砸在杜浚升的肩头,接着又伸手去抓住杜浚升帮自己擦泪的那只手。
杜浚升也不知道她是要抢过手中带着眼泪的纸巾,还是就为了握住自己的手而抓过来的,但他的确在游乔语的手伸过来过后,反过来攥住了游乔语的那只自己久违了的手。
——而她手上的中指处,现在却多了一只钻戒。
杜浚升朝着游乔语的那只钻戒看了一眼,仍然选择紧紧握住。
游乔语想了想,把都双手抬了起来:“……要不,我摘了吧。”
“没事,戴着吧。无所谓。”
接着,两个人都没有说话,就那样手拉着手,走到了学校的大门口。
学校的大门虽然紧锁着,但他们俩似乎还是能看到大门打开的样子,并且,在五六年前,有一个男生,曾经想去拉住一个女生的手,那个女生也等待着男生来牵住自己,两个人一前一后走着,都想靠近对方却又都跟对方保持着一段距离,一直到走进校园里,两个人也没有靠近彼此任何一步。
杜浚升想了想,又找了个话题:
“你说你别的都记得那么清楚,怎么你我之间在短信上发过的话,怎么却都记不住呢?”
游乔语抿着嘴看着杜浚升,难为情地笑笑:“除了那个‘君子协定’,你还记得什么啊?”
“多了!国二的时候,有一回也是我俩在教室里吵了一架,然后那天晚上正好你妈妈去参加什么同学聚会去了,我妈他们学校加班开教学研讨会,我爸又加班,于是那天你我都能在家一边做作业、一边看手机——然后那天晚上,你我在手机上几乎是吵了一整宿!”
“哈哈,你一说我想起来了——这事儿我记得,当时也是因为班级里的破事儿:同学的桌椅的螺丝都松了,但是学校说什么不给修不给换,校产维护办公室那个破老师,愣说是咱们自己造成的;一开始班上同学都还能挺着,结果后来有好几个人的椅子坐着坐着就塌了——哈哈,我还记得何秋岩,‘小石头’,他上上课被老师叫起来回答问题,结果一坐下,直接摔了个大马趴!哈哈哈……”
“你还笑呢!当时他可摔惨了——屁股直接被椅子横梁上支出来的铁片给划伤了,那鲜血哗哗流,浸透了半条裤子!等我和宋振宁带着他去医务室、把屁股上包扎好的时候,这哥们嘴唇都发白了!”
“是么?那确实挺严重……反正我当时觉得不能再这样了,我当时寻思的,是鼓动扈羽倩、吴纶,还有你,还有班级里其他的一些干部,一起写举报信给学校——学校后勤处、校产办公室怎么可能没钱没材料?给咱们集体修个桌椅怎么了?”说着,游乔语又抬了抬眉毛,略带嫌弃地笑着说道:“但你可好!你非要让班里每个人都交十块钱、咱们班干部拿着这笔钱去买点螺丝跟扳手什么的,自己维护自己修!”
“——然后咱俩就因为这点儿事儿,吵了一整夜。”
游乔语也不禁懊悔地撇了撇嘴:“那咱俩还真都有点像……也真都有点太无聊了。”
“嗯,然后后来的事实证明,我是对的——人家校产办公室主任,是校长的小舅子,你怎么告状?哈哈。除此之外,还有件事我记得一清二楚呢。”
“什么?”
“初三的时候,你跟我的关系终于有点儿缓了。然后当时班级里那阵不知道是怎么了,桃花妖作祟是怎的,班级里一大堆人开始趁着省考之前搞对象、谈恋爱;我俩当时对于这种亡羊补牢似的校园恋情特别不齿……”
“诶诶诶!当时是我说的,说那是‘亡羊补牢式恋爱’,但我当时管这叫‘车撞树上他们知道拐了、股票涨了他们知道买了、犯错误判刑了他们知道改了’……还有一句更恶心的,我就不说啦!”
“‘大鼻涕流嘴里、他们知道甩了——还以为是酸奶呢’!黄宏在春晚上的小品台词。”
“哈哈哈!ew!真恶心!”
“哈哈……但是当时我记得,我俩还定下了另一个肉麻的约定。”
“我知道。我说,要是到了三四十岁的时候,我俩要是都单身着、都没人要,我俩就凑一对儿。”
“对。就这个。”接着杜浚升又转头笑了笑,“但你现在可没机会啦!”
“哈哈……还美呢!”游乔语也苦笑着看了看杜浚升。
“你说这些事儿,你怎么都忘了呢?”
游乔语深吸了一口气,收起了笑容,双眼茫然地看向了学校的大门:
“因为你我之间发生的事情,我都是记录在我的一个密码日记本里的;但是一切的一切我都记录了,唯独手机上的短信我没记下来——当时我用的还是个学生用简易黑白屏手机,上头还没有截图功能;我为了不让我妈发现咱俩的事情,上高中、且是那天下午之后,你跟我每次发完短信,我都是只能把信息记录删除的。所以,好些事儿我都忘了。”
“你还行呢……我都不敢记日记。我也买过一个密码日记本——你是不知道,我也写过秘密日记,但后来我就不敢写了——我的神呢,我在里面曾经写的也都是关于你的事情,我估计我应该跟你开始写日记的时间是一样的,但我都没敢写你的名字;我写的也不长,写的都是当天的心情和对你的观察,字数体裁就像今天发微博、发itter似的;结果可好,我写了一个月,再打开的时候,发现我操,我妈在里面写了批语了!”
“哈哈,阿姨咋写的?”
“她就写了一句话:‘对不起,之前没发现你的这些心思,是我这个做妈妈的失职!’”现在想起来卢玉珠的这句话来,杜浚升都免不了两眼一黑,“后来我才知道,什么秘密日记本——那玩意就是个玩具!那玩意只要拿根圆珠笔,用笔尖在上面一戳,锁头就开了。”
“哈哈,我……”可没等游乔语把话说完,她一下子就变了脸色,大惊道:“哎哟!你这一说,我才想起来……好像那时候有一天,我打开日记本的时候,就看到锁头上好像是留下了一道圆珠笔的笔道儿!我还心说我每次用的时候,都不会在上面乱画的,怎么会留下笔道儿呢……那……难不成……”
“我的个天!这……我问你啊,你发现你日记本上有圆珠笔的痕迹的时候,是不是距离高二上学期那次期中家长会不远的时候?”
“是的……”
杜浚升马上抬手,不住地指着游乔语点着头:“我算找到根儿了!我就说呢——我为了不让我妈发现我俩的事情,我的手机短信也删光了,日记我也不敢写了,按说应该一点蛛丝马迹都不会被她发现的,怎么她就知道之后、去找你妈妈干架去了?唉……”
“oh-y-god!jes!我也没想到……漏洞出在我这……唉哟!”
——一想到这个,二人就都没心思再继续散步下去了。
事实也正是如此:
游乔语以为自己妈妈又是忙着卖货、又是忙着找情人,肯定至少在写日记的这个事情上不会对自己管得太严了,殊不知每次游乔语把日记本藏起来后,第二天都会被她妈妈游婷婷发现,当然一开始游婷婷也不知道怎么把日记本在不破坏锁头的情况下打开,后来在不经意间跟卢玉珠聊天的时候,从卢玉珠那里得知的,杜浚升曾经也有过一个密码日记,于是她还特意问的卢玉珠,怎么把那玩意打开,而卢玉珠当时还特别自豪地教游婷婷,若是遇到明显在锁头上有个孔眼的,就用别针或者笔尖打开,若是没有明显锁孔、而是在锁头下面有个卡槽的,就必须用自己的头发勒一下才能打开……
然后,后面的发展就很明确了:游婷婷用笔尖撬开了女儿的日记,发现了女儿竟然在学校跟杜浚升之间做出了种种“十八禁”的事情——而且两个人表面上看起来还并不是在谈恋爱,游乔语的日记里,也并没有用“亲爱的”“男朋友”这样的称呼指代杜浚升那个看似乖巧的混小子——在游婷婷看来,保不齐这臭小子,是准备玩弄过自己闺女后,就甩掉而不想负责。
接着,游婷婷就带着游乔语的那本日记,趁着学校开家长会的工夫,去找卢玉珠兴师问罪,而卢玉珠却一直不明就里,对于自己儿子喜欢游乔语的事情,也是素来蒙在鼓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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