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豫州鼎主?”
老者的称呼让盘辰眸光微凝。他能感知到对方并无恶意,那纯净的灵魂能量与生机小树,与此地弥漫的因果怨念和寂灭气息格格不入,更像是一处奇迹般的坚守。
“我确执掌豫州鼎。”盘辰并未靠近,立于净土边缘,四鼎气息内敛却自然流转,将那试图侵蚀净土的因果丝线隔绝在外,“你是何人?为何在此?又为何识得豫州鼎?”
老者虚影挣扎着想要起身行礼,却显得力不从心,只能微微欠身,语气带着无尽的沧桑与激动:“老朽…乃此方‘因果之林’孕育的一缕…残灵,亦可称‘因果之灵’。在此…已守护无数纪元,见证太多沉沦…”
他目光哀伤地扫过周围漆黑的林木:“这些…皆是沉沦于自身因果、无法超脱的执念所化。而老朽…依托这一缕先天生机,勉强维持清明,守护着…通往‘雍州鼎’的唯一路径。”
“你知道雍州鼎在哪儿?”盘蒙迫不及待地问道。
因果之灵点头,虚影指向净土后方,那更深邃的黑暗:“鼎…就在这片森林的核心,亦是…与寂灭冰原力量交锋的最前沿。它以其无上因果规则,平衡着此地善恶之报,勉强延缓着寂灭的侵蚀…但,它自身,也快被那无尽的怨念与归墟的恶意…拖垮了…”
他的声音带着哭腔:“老朽能感应到鼎灵的痛苦与挣扎!它需要帮助!需要纯净的生机与更高层面的规则之力,助它净化缠绕的污秽!所以…当感受到您身上那同源而出、却更加磅礴的造化生机时…老朽才忍不住发出求救之念!”
盘辰心中了然。难怪徐州鼎(命运)会感应到求救意念,原来是同为原初规则的雍州鼎(因果)在通过这片森林的灵性间接求援。而豫州鼎(造化)的生机,正是净化怨念、滋养鼎灵的关键。
“带路。”盘辰言简意赅。既然目标一致,便无需多言。
“多谢鼎主!”因果之灵感激涕零,他身下的那棵生机小树散发出柔和白光,如同灯塔般,在浓郁的因果迷雾与漆黑林木中,指引出一条相对安全的路径。
越往深处,周围的景象越发骇人。
那些漆黑的因果之树形态更加扭曲,树上甚至凝结出各种痛苦、狰狞、怨毒的面孔虚影,发出无声的咆哮。浓郁的因果规则几乎化为实质的泥沼,每一步都仿佛踩在无数生灵的命运轨迹上,沉重无比。更有丝丝缕缕灰黑色的寂灭寒气,如同毒蛇,从森林边缘的寂灭冰原方向渗透进来,不断侵蚀、污染着因果规则。
盘辰全力运转四鼎,原初规则领域扩张,强行稳定周身秩序,造化之力如同甘霖,不断净化着试图缠绕上来的怨念与寂灭气息。盘蒙则如同怒目金刚,巨灵神威镇压诸邪,将那些凝实到几乎要扑上来的怨念面孔一拳拳打散。
在因果之灵的指引下,他们避开了几处极其危险、连盘辰都感到心悸的因果漩涡和寂灭裂缝。
终于,前方豁然开朗!
森林的核心,并非更加密集的怪树,而是一片相对空旷的圆形地带。地带中央,并无鼎器,只有一个不断缓缓旋转、吞噬一切光线与神识的幽暗漩涡!
这漩涡直径不过丈许,却散发着比整个因果之林加起来还要浓郁、还要精纯的因果规则气息!同时,也缠绕着几乎凝成实质的、漆黑如墨的怨念与寂灭之力!漩涡的边缘,空间不断扭曲、破碎、又重组,发出令人神魂摇曳的嗡鸣。
而在漩涡的正上方,悬浮着一尊通体呈现暗金色、造型古朴、表面铭刻着无数繁复因果道纹的古鼎虚影!正是雍州鼎的投影!
此刻,这尊鼎影明灭不定,暗金色的光华被无数的黑色怨念锁链缠绕、侵蚀,显得黯淡而挣扎。鼎身微微震颤,传递出痛苦与疲惫的意念。
“雍州鼎的本体,就在这‘因果漩涡’的核心!”因果之灵急切道,“它在借助漩涡之力平衡整个森林的因果,同时也被漩涡积累的无尽怨念和外部寂灭之力反噬!必须有人进入漩涡核心,助它净化这些污秽,它才能挣脱束缚!”
盘辰凝视着那幽暗的因果漩涡,即便是他,也能感受到其中蕴含的恐怖风险。那不仅仅是能量的冲击,更是直接作用于因果层面,一旦陷入,可能被无数混乱的因果纠缠,永世沉沦。
“二弟,你在外面策应,我进去。”盘辰沉声道。他有四鼎护体,尤其是豫州鼎的造化生机和徐州鼎的命运指引,是应对此地危机的最佳选择。
“小心!”盘蒙重重点头,他知道这种规则层面的纠缠,自己的蛮力难以发挥太大作用。
盘辰不再犹豫,深吸一口气,将状态调整至巅峰。四鼎虚影在身后凝实,力之规则护住己身,五行规则稳定能量,命运规则指引前路,造化规则蓄势待发。
他一步踏出,如同投入水面的石子,瞬间被那幽暗的因果漩涡吞噬!
刹那间,天旋地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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