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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章（第1页）

说到自己的作案过程，老王微微扬起头，似乎对杀人这件事颇为得意。

&ldo;那晚上，本来没打算把他扔在外面。是他自己兴致来了，想出去玩。&rdo;老王嘴巴一抿，&ldo;我不就成全他了么？&rdo;

&ldo;但你也准备了水。&rdo;顾明深说。

老王没反驳。

过了好久，老王才接着说：&ldo;反正第五个都凉了，说就说吧。要不是你们找不回我儿子的尸体，我哪会做这种事。&rdo;

喻浩叹在外头抽了一口气，惊奇：&ldo;哎我去，这老家伙很能说啊，道理一条条的，这还怪上我们了？&rdo;

严瑕：&ldo;组长说了，凶手受过很好的教育，而且连着五个案子才被抓到，他面对警方的时候会有藐视警方的情绪，还敢跟踪我们，这是他的自负。所以……&rdo;

她还想接着解释，转眼看到韩璃和林队都在看自己，立刻闭了嘴。

……韩璃那个意味深长的眼神是怎么回事！

他们在外面吐槽的时候，顾明深在里面戳破了老王：&ldo;你儿子的尸体早就找到了，还是你签的字。如果你想否认，我可以拿当年的文件给你。&rdo;

&ldo;呸！&rdo;老王情绪激动，后面的警员立刻紧张起来。顾明深递了个眼神，示意他们稍安勿躁。

&ldo;你们只找回了一半！&rdo;

顾明深一怔。

他和喻浩叹核对过案卷，王俊是旧案受害人之一，尸体在荒郊野外发现的。但很可惜的是，他的尸体有一部分丢失了，可能是被动物撕咬过，再也没有找回来。

老王拧着哭腔说：&ldo;我老婆死前还在说，她要去看儿子了，不知道儿子丢了半边身体，在底下过的好不好……&rdo;

顾明深微不可见地叹气。

原来他老婆的死不是催化剂，这句话才是。

说这话的人已经死了，没人给他开解，所以这句话就会在他脑中不停地重复，盘旋成他心底恶毒的魔咒。

&ldo;所以，你带走第五个被害人的目的，就是要让他体会丢掉半边身体再死去的痛苦。因为你觉得，不能只有你的儿子遭受这些，对吗？&rdo;

老王已经捂住了脸，抽噎得话都说不出来，只能不停地点头。他额头撞在桌面，撞得咣咣响，被后方的警员按住。

&ldo;如果你真觉得都是警方的错，那我不可能看到你的自责。&rdo;

老王的抽泣声立刻停住了，却也没抬头。

顾明深说，&ldo;你自我厌恶到极点，就是因为当时儿子发现了你喜欢玩……的秘密，他和你大吵一架以后，离家出走，这才遇到了凶手。你选了两个圈内人，是迁怒，认为这个圈子的人都该死。你认为第五个被害人家属对孩子不好，也是迁怒，认为他们不懂珍惜。&rdo;

老王的手在抖。

顾明深低声说：&ldo;其实你很清楚是谁的错。只是因为你过于自负，拒绝承认这一点。你煎熬了十七年，等你老婆去世，没有熟人知道你的秘密，你终于可以彻底伪装成一个善良无害的父亲。自欺欺人到这个程度，难道是警方教你的么？&rdo;

老王全身都在抖。

顾明深扶着耳机，听了一阵，对玻璃外点点头。

外面的人打开了审讯室的门，林队带着个头发衣服都脏兮兮的男孩子，站在了门口。老王恰好抬头，看到男孩子，顿时呆住了。

顾明深说：&ldo;我们在当年发现你儿子的地方找到了他。恕我直言，如果你还留有一点点良知和同情心，就不会在他衣服上涂满血和蜂蜜。&rdo;

当年发现王俊的地方依然很偏僻。老王不仅想让被害人死，还想让他死得很难堪。

见到老王，男孩子有些怕。林队拍拍他肩膀，他咽了口水，看向老王，嗫嚅着：&ldo;叔叔……&rdo;

老王抖如筛糠。

&ldo;看到了他的眼神吗。&rdo;顾明深静静地撤掉他心里最后一根稻草，&ldo;这就是当年你的孩子看&lso;塔罗杀手&rso;的眼神。&rdo;

见了一面，林队马上带走了孩子。老王甚至坐不住了，就着椅子滑到了地上，半个字都说不出来。顾明深起身，理了理衣领。

&ldo;杀这么多人，只为了满足你的自负，还拿孩子当借口……&rdo;顾明深静静地说，&ldo;你真的是个懦夫。&rdo;

第15章

次日清早。

严瑕感觉眼睛被光刺痛了，不情不愿地睁眼一看，才发现昨晚睡觉没拉窗帘。好在住的高，没关系。

清冷的阳光透进窗户，一室暖然。小白蹲在飘窗上，见她醒了，蹦到床上蹭她手心。

&ldo;咕唧！&rdo;

&ldo;早……&rdo;

严瑕打个哈欠，推开被子，犯罪心理学的书掉在地上。她这才想起来，昨晚是直接看书看睡着的。然而就算这么用功，她还是在闹钟之前醒了。

工作日早起五分钟，跟亏了一个亿没什么区别。

今天要做结案工作，严瑕一看时间还早，就给自己做了个早饭。小白闻见香味就开始兴奋，差点栽进锅里，被她眼疾手快地挡出来。

严瑕表情严肃：&ldo;你想清汤炖自己？&rdo;又看看小白蠢蠢欲动的鸟爪，&ldo;还是想锅贴凤爪？&rdo;

&ldo;……咕唧！&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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