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殿的空气里还残留着能量断流的余震,仿佛有谁在时间的褶皱里掐灭了一盏燃烧千年的灯。雷煌的右臂微微抬起,指尖尚存量子化残流,电流在皮肤表面游走如蛇,却在最后一瞬归于静默。他的机械义眼紧盯核心,那颗金色晶体静静伫立,似被远古意志施下沉眠咒语。
艾德琳站在控制台前,动力甲肩部的绿渍在昏暗的圣殿中泛着微光,像是某种活物正缓缓爬行。她的呼吸尚未从刚才的冲击中恢复,但眼神已不再迷惘。她缓缓转过头,目光落在雷煌身上。
“他不是来守护的。”她低声说,声音像是从灵骨深处传来,带着一丝不属于人类的颤音。
雷煌没有立刻回应。他低头看着自己的右臂,那里的皮肤正在缓慢地褪去量子化的痕迹,仿佛一层被灼烧过的旧壳。他能感觉到体内磁场能量的波动,不像战斗时的沸腾,而是一种……迟疑。
“他曾与基因原体并肩。”雷煌终于开口,语气中带着一丝他自己都不愿承认的动摇,“他不会无缘无故封锁核心。”
“那他为何使用灵族灵血?”艾德琳的声音陡然升高,动力甲的绿渍在她锁骨处猛然扩散,仿佛回应她的情绪,“他为何手持衔尾蛇权杖?这些……不是守护者的象征,是混沌的残响!”
雷煌的右臂猛然握紧,磁场能量在掌心凝聚成一道微弱的螺旋,却在下一秒崩散。他的机械义眼闪烁了一下,捕捉到艾德琳眼神中那抹前所未有的怀疑——不是对敌人的警惕,而是对盟友的质问。
“你怀疑他……是混沌神选?”雷煌的声音低沉,像是一块铁石在胸腔中翻滚。
“我怀疑……他比混沌更危险。”艾德琳咬紧牙关,手指再次触碰控制台,试图重新接入核心的数据流。然而,系统已彻底锁死,符文墙壁上的光芒尽数熄灭,只剩下死寂的黑暗。
她的灵能感知在遗迹中游走,试图寻找残留的信息碎片。但就在这时,她的心口猛地一震,仿佛有一根无形的针刺入她的灵骨。她倒吸一口冷气,手指停在半空。
贤者的气息已临近。
她低语,声音里透着一丝颤抖。
雷煌的右臂猛然一震,量子化能量在掌心凝聚成一道螺旋电刃。他的目光依旧锁定那道金色轮廓,却没有立刻出手。
“他虽不是来杀我们,但确实是来阻止我们探寻真相的。”雷煌低声说,语气中带着一丝难以言喻的复杂情绪。
艾德琳猛地抬头,眼神中透出一丝震惊与愤怒。
“所以真相是什么?我们连看一眼都不配?”她冷笑着,动力甲的绿渍在她颈侧扩散得更快,仿佛回应她的怒火,“我们千里迢迢来到这里,不是为了听一个被篡改的过去!”
“你错了。”雷煌的声音低沉如雷,“我们不是来听的,我们是来承受的。”
话音未落,圣殿深处传来一阵低沉的震动,仿佛某种古老的机制正在缓缓启动。雷煌的机械义眼迅速扫描,捕捉到一道熟悉的能量波动——那不是远程封锁的余波,而是……实体的降临。
“那股熟悉的存在正在靠近。”雷煌说,语气中已不再有迟疑。
艾德琳的手指在控制台上轻轻一按,灵能感知如蛛网般蔓延至整个遗迹。她能感觉到,贤者已踏入圣殿,但他的脚步声却仿佛从四面八方传来,每一步都像是踩在她的心脏上。
她的动力甲绿渍在这一刻剧烈扩散,仿佛亚空间的腐蚀正从内部侵蚀她的机体。她咬紧牙关,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他为什么还不现身?”她低声问,目光扫向雷煌。
雷煌没有回答,只是缓缓抬起右臂,磁场能量在空气中形成一道微弱的波纹。他的机械义眼锁定圣殿深处,那里,一道模糊的金色轮廓正缓缓浮现。
“他在等我们……做出选择。”雷煌低声说。
艾德琳的指尖微微颤抖,她能感觉到,那道金色轮廓中蕴含的意志,远比她想象的要复杂得多。那不是单纯的敌意,也不是纯粹的善意,而是一种……超脱于正邪之外的冷漠。
她缓缓后退一步,动力甲的绿渍在她耳后蔓延,仿佛回应她的犹豫。
“我不再信任他。”她低声说,声音中透着一丝决然,“我只相信自己的眼睛。”
雷煌的右臂微微一震,磁场能量在掌心凝聚成一道螺旋电刃。他的目光依旧锁定那道金色轮廓,却没有立刻出手。
“那就让我们看看……他到底想做什么。”他低声回应,语气中透出一丝不属于人类的冷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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