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眼睛望着书桌的方向,尽情地让寂静侵蚀她的大脑,看着那边同样安静的“江平生”,她倏然笑了,“阿生,他一定在骗我,你走了以后,除了在温城,我一次都没有梦见过你,又怎么在梦里叫你的名字呢?”
有些时候,人在极度混沌的情况下,会产生幻觉。
譬如此刻,凉纾盯着那道安静地靠在书桌上的身影,那是活生生的江平生啊,他脸上没有以前那种笑容了,整个人也变得沉稳了不少。
哦不对,江平生以前也十分沉稳的。
只不过现在的他,脸上没有笑容了。
凉纾盯着那道身影眼睛都不曾眨过一下,她慢慢撑着身体从沙发上坐起来,看着交叠着双腿斜斜地倚靠在那张沉木书桌旁的人。
他的身形挡住了大部分的光源。
凉纾轻轻地喊他的名字:“阿生。”
然后江平生走过来,他蹲在她身边,抿着唇,伸手帮她把身上的毯子盖好,然后就一言不发地盯着她。
凉纾这个时候很想哭,但她的眼泪很少,她小声地说,“阿生,我哭不出来了,今天晚上我的眼泪都快流干了。”
江平生似是叹了一口气,问她:“阿纾,他对你好吗?”
她甚至都没问这个他是谁。
凉纾很快就回答,“好。”顿了顿,她又想到自己的遭遇,于是只流泪不说话了。
面前的男人眉目温软,眉间却堆积着阴郁,他叹了一口气,陈述道,“他对你一点都不好。”
凉纾垂眸,颤抖着身体,“阿生,你能常来看看我吗?我活的太累了。”
江平生温柔地看着凉纾,甚至伸出手摸了摸她的脸,却残忍地摇摇头,“阿纾,不要牵挂我,努力活下去,这次我来见见你,咱们就彻底告别,好吗?”
……
凉纾惊醒过来,视线恢复清明时下意识朝书桌那边看去,那里一片安静,台灯散发昏黄的暖色光芒。
她闭上眼睛,手指抓紧身上的毯子,屈辱的感觉再一次涌上心头。
天还没亮。
窗外的雪隐约可见已经停了。
凉纾撑着破败的身体起来,裹着毯子慢慢挪回卧室。
卧室里漆黑一片,显然没人。
她甚至都没回卧室洗漱,因为不敢看镜子里狼狈又满身伤痕的自己,每一处痕迹都在提醒她她对江平生的残忍。
所以凉纾不敢看。
她甚至不敢去深想,当年江平生下葬时,她身边只有他的大学室友,有关她剪掉的那缕头发也只有他们三个之后。
而如今从顾寒生的嘴里说出来……
凉纾闭上眼睛,又有眼泪落下来。
她很少哭的。
凉纾13岁那年在陆家,她被同龄的陆家孩子狠狠推了一下,膝盖擦在粗糙的水泥地上,破了皮,终究只是十三岁的孩子,太疼了,她哭了。
陆瑾笙出现,一群孩子见了他跑得老远。
其实这时她早就已经收起了自己的眼泪,可陆瑾笙还是看到了她泪湿的眼睛,他冷冷地从她身旁走过,落下一句:“眼泪是最廉价的东西。”
其实当时眼泪纯粹只是因为太疼了而流下的生理泪水。
今晚不一样。
她被一个叫顾寒生的人,近乎逼出了身体里最极致的痛。
不仅如此,他还用最残忍的手法,将手伸到她心脏里面去,然后在里面一阵搅动,将某些东西连根拔起,丝毫不考虑她能否承受。
她回衣帽间随意穿了一身自己的衣服就离开卧室。
然后一路下楼梯,路过灯火通明的客厅最后踩着厚厚的积雪穿过大门,在清晨的时候离开了零号公馆。
……
这天凌晨五六点。
凉纾从灯火通明的零号公馆主楼离开,期间没有遇到一个人。
而这时,几乎所有人都聚集在另外一栋楼。
齐真被人残忍地从睡梦中叫醒,不过即便是在梦里,她也睡得不安稳,是不敢睡安稳,也是不能睡安稳。
零号公馆大扫除的日子,也到了该打扫公馆主人车子的时候。
她在凉纾的车子里发现骨灰那一刻,齐真着实被吓了一跳。
她拿着车钥匙打开门那一刻,视线里突然出现一个黑色的骨灰盒,她被吓了一跳,没忍住惊叫了一声。
同行的女佣听见声响连忙跑过来问,怎么了,齐真一把甩上车门,平复心情的同时摆手说:“看到了一只可怕的蟑螂。”
女佣笑她:“你也忒没出息了。”
请勿开启浏览器阅读模式,否则将导致章节内容缺失及无法阅读下一章。
相邻推荐:从实习警开始,秒破碎尸连环案! 穿成大清第一废后 领域展开,但同人文 本想混口饭,科举连中六元惊陛下 穿成太子胤礽的外室 军工大院女儿奴 综影视:白浅被挖眼前觉醒记忆了 终焉新生 前男友向您发来了组队邀请[电竞] 合欢仙途:她们说我是极品炉鼎 鼠猫白老爷重生记 秋日囚徒 恶毒亲妈觉醒后,三龙崽爹杀疯了 万人迷一心想搞事业 穿回现代后我的清冷女主追出来了 闽南风水传奇 绿茶妹妹日常修罗场 夜莺与神明 六零年代好日子 他只会心疼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