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问妍发丝散乱,被反拧着一只手,咬着牙一声不吭,与泽神君单手揽着她的腰,要放不放的让她悬在崖边,从奚飞白的角度看过去,只能看到她紧抿的下唇和白皙小巧的下巴。
奚飞白提着剑的手青筋暴起,克制着语气:“仲岳并非完全受你摆布,你自以为控制住了他,可惜并没有。”
两年前极寒之地的返生花从里,仲岳就察觉到了身体的异样。
后来奚飞白闯山门,两人大战一场,魔君以人族身躯和仲岳战了个五五开,离开之前,仲岳带他去了堃垚阁。
在那间字符已经消失殆尽的房间,仲岳告诉了他一句话。
——噬魂潭上,他强行护下了路问妍一缕魂魄,藏在沧溟剑内。
于是两年后奚飞白才再次上流云山。
路问妍一缕魂魄尚在,只要能引出九天之上的神君,就还有办法救她。
“原来如此。”与泽神君轻轻点了点头,揽着路问妍,动作温柔地摸了摸她被折断手臂,“疼吗?”
路问妍眼眶泛红,狠狠看着他。
与泽神君忽地冷淡一笑:“可你刚才咬着牙忍疼的样子让我很喜欢,让我想起了千年前那一天。”
那一天,三界生灵痛苦的哀嚎和绝望冲上云霄,那些哭喊声,祈求声,悲痛欲绝的惨叫声,第一次让他心底升起了一种奇异的感觉。
好像浑身的鲜血开始奔流,神界那些无聊到似乎静止的时光也开始了流转。
他仿佛看到一场天地的变革,新的历史和转折将要产生。
太美妙了,流淌的鲜血,尸横遍野的战场,一切的一切都让他止不住的颤栗。
他应身下界,平息了战乱。
心底却有了一个疯狂的计划。
不要做袖手旁观者,他要站在三界上方,以新的神的身份,按照自己的想法去塑造这个世界。
不要无聊的平和,不要一成不变。
可惜在场的这些人没有一个能懂他。
神终究是寂寞的。
不过……
他再次看向路问妍,目光滑过她方才因为手臂被折断,疼得咬破了的嘴唇,鲜红的血迹凝固在白皙的皮肤上。
她曾经是九天之上最鲜明的一道色彩,他飞升那天第一次体会到神界的空旷与冷清,独自一个人穿过漫长而安静的通道,明白过来往后就是这样的孤寂长伴,却听到了一个清越悦耳的声音。
“哇,你比衢佑神君还要好看,你叫什么呀?”
这团云雾一直跟着他,他始终冷眼相待。
几天后,大概是玩够看够了,那云雾就没有再来。
后来他知道她是生于神界,诞生之初就长于九天之上的麓嫣上神。
神生来无情。
麓嫣上神也是如此,每个神君飞升她都要去看一看,可也就是看一看而已,她可以穿梭三界和神界,经常离开,一段时间又回来。
有一次他路过碧落上神休憩的地方,听到他们在讲话中。
碧落上神几乎不怎么走动,和其他神君也从不往来,当然了,神界的神君们都偏安一隅,各自之间也不怎么走动,见到了,也只是客客气气问声好。
麓嫣上神的声音与这神界格格不入,鲜活又明艳:“小绿啊,我今天看到一个冻死的人,发丝被风一吹就碎了,有趣。”
“瞎叫我什么?你下界一趟,就看这些了?”
“不然看什么呢?都差不多啊。”
“好吧,然后呢?”
“然后她魂魄找不到路,我就送她了一程,也不知道她下次可以投生做什么,唔,是我的话,想试试跟你一样,当棵树。”
“我也不是树啊……”
碧落上神的眼神看过来,他远远拱了拱手,面无表情的走了。
对于这些天生的神来说,三界的生老病死不过是一场轮回而已。
神并不爱众生,众生于他们无关紧要。
后来无情无心的麓嫣上神,居然把自己的一缕神魂丢在三界,并且自毁上万年修为,把割舍的魂魄给了一个凡人。
她整天跑到风壁前,有时候发呆,有时候会跟他说话。
神一旦起了别的心思,在神界就待不下去了。
就像那些强行下界,却魂飞魄散的神君。
既然她要下界,不如就利用她开始实施自己的计划。
与泽神君一点一点把这个天真的上神引入自己的圈套,他说什么她就信什么,几百年光阴,她经常溜来他的神殿,拨弄推演用的混天运转仪,有时候就睡在旁边的地板上,氤氲的云雾像一团柔软的烟霞。
下界的通道里,锋利的风撕扯碎麓嫣上神的身体,又被她强大的神魂修复,日复一日的折磨里,她始终把他的魂魄护得好好的,哪怕她自己已经被折磨的不想再活下去。
真蠢啊。
他想象着当她变成一个婴儿,于无知无觉中被他灭掉魂魄,夺取身体,心底突然觉得有些没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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