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得动?”牧深说,“不是没吃饱吗。”
“多走走,下午吃好吃的呀。”秋冷笑出一排小白牙。
“……馋猫投胎吗你是。”牧深脸上的表情不自觉地柔和下来,带着她向山庄后门的出口走去:“带你去个地方。”
这边和他们坐车上来时候的盘山路不一样,是个树林,林间修了阶梯,牧深带着她往下走,没多久就看到了隐藏在其间的一幢小屋。
牧深上去开了指纹锁,让秋冷进去。
这里和山庄里肃穆的装修风格不同,很日常,家具都是原木的,沙发也不是商务风,上面铺着毛乎乎的毯子。
“秘密基地?”秋冷放松的扑在沙发上。
“……算是吧。”牧深开了扇窗通风,“小时候经常来这里。”
秋冷从沙发上爬了起来,牧深走过来坐在她旁边,困倦的打了个哈欠。
“牧深……”她犹豫的开口。
“嗯?”牧深看向她,“想说什么就说。”
“你哥刚才说他尽量应付得好一点,以后你就不用操心这些,是什么意思?”
“牧家分支很多,但每一辈只有一个人能掌权,上一辈是我们的父亲,这一辈上面的人最看好我哥。”
“那你呢?”
“我?”牧深自嘲地说,“我不过是个私生子,牧家只承诺养我到十八岁,再过几年就可以滚蛋了。”
“哦……”
“别露出那种表情。”牧深无所谓的笑了一下,“我巴不得离开,只是我哥不行……”
他后面的话没有说出口,风从窗外吹进来,窗帘被扬起又落下。
牧深脸上再次露出了离开前牧若延说话时的那个表情,他嘴上说着巴不得离开,看上去却很难过。
十八岁,他可以离开牧家,天地自由,无处不可去。
可是牧若延呢?他一直都是笑着,应付各种场合游刃有余,长辈们都喜欢他的懂事得体,但牧深知道他哥其实不喜欢这些,甚至比他更反感。
所以他没有去念私立高中,而是自己考了学校搬出去住。
可他生于牧家,从小就必须背着这份责任。
谁想活在这种腐朽得仿佛好几个世纪以前的庞大家族里呢?吃个饭都让人窒息,更不用说其他条条框框的规矩。
每次看见族里那些高位上的老家伙,都透着一股死而不腐的气息,教条又刻板,牧家本家的因循守旧更甚。
如同盘踞在黑暗中的怪物,能把靠近它的一切喜怒哀乐吞噬殆尽。
秋冷看着牧深的侧脸,在心里叹了口气。
所有人都猜测牧家两兄弟感情不合,认为作为私生子的牧深为了得到牧家掌权人的位置干掉了他哥,谁能想得到别人求之不得的东西在他们看来形如枷锁。
难怪书里出场的牧深身上总有种阴沉的孤寂感,难怪他把牧家搅得天翻地覆,颠覆了延续上百年的本家老族,成为了新的掌权人。
大概是意识到气氛有些沉重,牧深没有再跟秋冷说牧家的事。
两个人在小屋里闲聊,秋冷就说自己小时候的事给牧深听,说着说着说到她爸那些藏品,才惊觉她一个普通人家在外地打工维持生计的老爸是不会有什么收藏品的。
她连忙找补,回头才发现牧深睡着了。
他窝在沙发里,穿着袜子的脚踩在地毯上,头歪着搭在靠背边缘,睡的很放松的模样。
秋冷找了个毯子盖给他,找了本书看着打发时间,顺便看看牧深会不会说梦话,结果很失望,牧小少爷睡觉十分规矩,别说梦话了,连呼吸声都是浅的。
牧若延快傍晚的时候打了电话过来,听到牧深在睡觉,诧异的放轻了说话的声音:“真睡着了?”
“怎么了吗?”秋冷不解,这屋子不让睡觉吗。
“他从来不在山庄睡觉。”牧若延说,“小时候经常被带去各个山庄,大人们有事要谈就把他一个人关在屋子里,有一次把他忘了,第二天才去找他,小深睁着眼睛坐了一夜,后来我就发现他只要去山庄就绝对不睡觉,揍他都没用。”
可能是生怕再被独自一个人忘记在山林里。
现在居然睡着了。
“少爷,老夫人叫你。”屋外有人敲门,“衣服换好了吗?”
“好了。”牧若延挂了电话出去。
老夫人身边的管家候在外面,看到牧若延脸上的表情,不由得跟着笑起来:“发生了什么好事吗,少爷似乎很高兴。”
“没什么。”牧若延收起脸上的表情,“走吧。”
傍晚一过,盘上公路上车流多了起来,客人们陆陆续续登门了。
牧深带着秋冷去宴会厅,门一开,优雅的大提琴声飘出来,她无心欣赏,直奔自助区,要了两份现切牛排。
饿死她了,早上吃的那点东西早消化没了。
她还没成年呢,还要长身体好吧。
她端着牛排去找牧深,递给他一份。
“我不吃。”牧深接过去端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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