晋珐脚步跌撞,听了这句话,反而不再往前。
他眼窝肿胀,深深地看着楼父,缓缓地、慢慢地一再摇头。
不,不行。
他怎能与屏儿就此了结?
他已经按照屏儿的要求践行了六年,他已经有这个能力在屏儿面前证明,他不会再叫屏儿失望,不可能就这样了结。
晋珐竟后退两步,飞逃一般反而朝后奔去,口中念叨着含糊不清的话语,叫楼父楼母面面相觑。
樊肆却听清了晋珐的话。
他说,他还要再与云屏重头再来。
樊肆深深提了一口气,微微下垂的目光,望向香烟袅袅后的灵牌。
重头再来?
若真有那么一天,我定然要以更亲密的身份出现在你身边,再也不像今生,隔着最近也最遥远的距离,一边慢慢钦慕于你,一边慢慢失去你。
165章沈瑞宇、徐长索一
金戈之声如鼓点划过夜空,火把莹莹从千家万户门口经过。
如此不寻常的热闹景象已维系了半月有余,新帝还未登基,可全天下已然在为他彻夜庆祝。
欢欣累积到了一定地步便会转为紧张,长久的喧闹,将人的精神紧绷着,像一根拉开后就不再放松的弓弦。
这半个月来,京城中聚众闹事的案子逐日增多,这不是个好迹象。
外面喧闹,左右睡不着,沈瑞宇干脆披衣起身走到桌边,点亮一豆灯火。
他鼻梁之上已经被掐得发紫,大冷天的,竟然有闭暑征兆,这是因为心头郁结过重,心神闭塞所致。
沈瑞宇推开窗,夜风冰凉,他深深呼吸一口,才觉得气息顺畅了些。
岑明奕死了,再也没有人能告诉他谢菱的下落。
这些日子沈瑞宇越来越觉得沉重不堪,并不全是因为朝中看似祥和、实则乱成一团的局势,更是因为他每时每刻都在增长的不安。
不知为何,他总有种悲哀的念头时不时冒出来——谢菱是不是已经不在了。
沈瑞宇一边告诫自己,这一切都是从不安中滋长出来的悲观,他不能被这种消极的情绪掌控,但却根本抑制不住这种念头。
窗外黑压压的,一豆烛火只够照亮沈瑞宇面前桌上的一份文书,照不穿更深的黑夜。
一个布包咚的一声被扔在窗沿,沈瑞宇警醒地抬头去看时,窗外已经再无人影。
那布包里的东西看形状不像什么危险之物,沈瑞宇扯过来,解开看了看。
过了一会儿,沈瑞宇站起身点燃一旁的油灯,又把窗户合上,才仔细翻看起来。
第二日,结束休沐的沈瑞宇去了早朝。
四皇子如今虽然依旧是代掌东宫的身份,但上朝批奏章等一应事务,已完全由他接手,跟皇帝无异。
有几个溜须拍马的,好几次在四皇子面前故意将“殿下”说错成“陛下”,再装作自己打自己的嘴,说是口误。
倒是把四皇子哄得很是高兴。
只是先皇死得突然,又是被皇子弑父,如此情形按照大金祖例,三月之内不得立新皇,因此四皇子的“吉日”才久久被拖延着。
沈瑞宇站在阶下,隔着冠冕注视着四皇子。
他和其余朝臣一同行礼朝拜,眼神中却并无尊敬。
早朝散去后,沈瑞宇却没有立刻出宫,而是朝着藏书阁走。
昨日那个布包里的信中,便是约他在此相见。
藏书阁向来清净寥落,只有几个青衣的扫地小厮低着头在走来走去。
沈瑞宇上了二层,在一扇雕着莲花的窗边站定,又深深吸进一口冷气进胸膛,才勉强赶走眼前的阴翳。
没过多久,身后轻轻脚步声靠近。
一个青衣小厮站在了沈瑞宇身后,眉眼修长,低声说:“沈大人,我来了,您不必回头。”
沈瑞宇顿了顿,停在原地。
他们的谈话很简短,等把所有经过都厘清,也只花去了半柱香的时间。
沈瑞宇抿唇问了一句:“可有确凿证据?”
“都有。只待沈大人令下,即可送来与沈大人过目。”
“不必了。”沈瑞宇道,“兹事体大,动作越少越好。”
他顿了顿:“我信你们。”
青衣小厮深深地拜下去,含着恭谨与感激:“谢沈大人。”
“你们的主子,是三皇子罢?”沈瑞宇唇瓣有些微颤,问道,“他是否留下关于谢姑娘的信息?”
“这……”青衣小厮顿在原地,一阵沉默后,再开口时话音有些哽咽,腰也弯得越发佝偻,“主子走得突然,什么话也不曾留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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