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是。”沈瑞宇紧了紧腮帮,其实,他并不觉得青楼女子这个身份有什么错,若是真能管住那些嫖客,女子们自然不会待在青楼。
但是,听着长姐口口声声的嫌弃,他迫切地想要替玉匣摆脱这个称呼。
“她不会是妓子,我已经收了她当外室。”
“什么!”沈又菊猛地站了起来,头脑阵阵发晕,用手指摁住额角,“我以为你只是帮她脱了贱籍,当你做善事,你为何还要收一个青楼妓子做外室?你还说你不是被迷昏了头!”
沈瑞宇放在背后的手攥紧。
“我没有。”沈瑞宇声音低喑道,“我只是,见她可怜,所以给她一个去处而已。”
沈瑞宇这样说着,自己却也觉得心虚。
一开始,或许他真的只是出于怜悯,但现在他还能这么坦荡吗?
玉匣和他住在一处,与她以前在楼里的生活并没有什么区别,反而是他受益颇多。
这一阵子,他高兴的时候比以前多太多了,他自己怎么会不明白。
他确实帮助了玉匣,但是玉匣给予的回馈,也同样珍贵。
沈瑞宇与玉匣,早已不是给予和被给予的关系。
他为玉匣提供遮风挡雨的屋檐,使她饱暖,而玉匣的天真和无畏同时也供养了他,让他隐隐找回了年少时的勇气。
但是,在长姐面前他只能这样说,长姐不会谅解他与一个出身于青楼的女子之间的知己情谊。
沈又菊目光默默地落在他身上,缓缓地平复了胸口起伏的情绪。
“好,既然只是可怜她,那便罢了。这件事,我也不会同爹娘说起。”
沈瑞宇眼睫眨了眨,有些意外,抬起眸看向沈又菊。
“长姐……你愿意帮我?”
沈又菊无奈地笑了笑:“你以前哪一次闯祸,我不是站在你这边?怎么这样问我。”
沈瑞宇有些讪讪。
小时候,他的确爱闯祸,长姐常常维护他。
但后来,他为了讨长姐喜欢,一再收敛自己的性情,渐渐变成如今的模样。
可长姐似乎总还是只记得他捣蛋的时候,仿佛在长姐的记忆里,他永远只是个小孩子。
以前,沈瑞宇会为了这样的心理落差感到郁闷,甚至烦躁不已,但是现在他却再也不会因此难受。
沈瑞宇暗暗叹息了一声,半是担忧,半是释然。
沈又菊瞅了他一眼,像自言自语一般,喃喃说:“外室,也不是什么能见光的身份,好在你对她也没那种心思,现在养着也不要紧。待你议亲事时,自然要将她赶走的。”
沈瑞宇呼吸微滞,闭口不言。
沈又菊徐徐开口说:“我这次来,还带了父亲母亲的一个任务。再过两年,你就及弱冠了,也该有一门正式的亲事。”
“你远在京城,父母也不便过多插手,便差使我来问问,你在京城这么多年,可有寻到中意的般配姑娘?”
沈瑞宇听到这个,心中烦闷,摇摇头说:“这事还不急。”
“不急,可也要筹划着了。”沈又菊说,“人一辈子,青春年华也没有多长。”
沈瑞宇只道:“再说吧。”
沈又菊也没有再劝,淡淡说了句:“瑞儿,你是沈家的男儿,担子都在你们兄弟几个身上,不可做出有损门风之事。其余的,姐姐也不多说,你心中有数便好。”
沈瑞宇心中渐渐紧绷,滞涩得仿佛变成了一块石板,无论如何都揉不散。
两人说完了话,沈瑞宇借口要忙,出门去透气。
长姐字字句句仿佛还在他耳边敲打,沈瑞宇深吸口气,压抑下心中念头,不愿再想。
沈又菊初来乍到,总有许多事要安排。
沈瑞宇忙来忙去,不知不觉竟然已经天黑。
他习惯性提步往外走,却在门口不远处碰见了遥雪。
遥雪正巧从门外回来,看向沈瑞宇这边,咧开嘴一笑:“瑞哥,你这是上哪儿去?”
沈瑞宇语塞,最后只好说:“屋里闷热,我出来吹吹风。”
遥雪眉清目秀,笑得可爱,走过来揽住沈瑞宇的肩膀:“瑞哥,我上街买了收摊前最后一锅糖炒栗子,香得很,一起尝尝。”
沈瑞宇身形僵硬,无话可说,只好被他拉着进了屋。
好不容易,等遥雪伸着懒腰回房睡觉,沈瑞宇赶紧叫了人来,遣他去小院报信。
“看看玉姑娘怎样了,还有,告诉她我今晚歇在沈府了。”
沈府离小院有段距离,沈瑞宇在屋中一边心神不定地看着书,一边颇有些焦急地等着。
终于等到小厮回转来禀报,沈瑞宇殷殷望着他,想叫他快说。
“玉姑娘有没有不高兴?她怎么说?”
小厮支吾了一会儿,颇有些差使没办好的愧欠,说:“我到的时候,玉姑娘已经歇了,只有嬷嬷在。我对嬷嬷说了,嬷嬷就只道,知道了。”
沈瑞宇脸色黑了黑,低声嘟囔了句:“果然是没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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