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茴听到梅嬷嬷的回答,久久地注视着她,似乎不敢相信自己盼了三年的姐姐来看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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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颐出府前,丫鬟追着出来,提了些粥带上了马车。赵颐一大清早便与人谈生意,这时间定的本就是不正常,但赵颐还是答应了前去。
赵颐在马车上喝了些粥,闭眼休憩。说是休憩,赵颐的脑袋却开始盘算起,今日这位老板的门路。
这名老板是波斯人,她们此次要谈的生意是青料,一种为瓷器上色的釉料。
陈国瓷器并不发达,秦国公曾与她透漏过,陈国皇帝想要一种湛蓝瓷器,只是一直不曾有人做出来。
赵颐翻阅了些书籍,派人四处打听,得知这用料是产于波斯,这才托人与此人搭上关系。
赵家有瓷器生意,按理说皇帝的喜好与她并无关系,但赵颐想要说服皇帝开通与邻国鞍国的贸易往来,她需要那里的一些东西,也顺带将生意扩展过去。
她知道这很难,但不试一试,又怎么能知道会不会成功。
赵颐去了酒楼,那人已经等候多时。
赵颐进了雅间,那人见到是一个姑娘,下意识地朝着房门处又看了一眼,操着一口不熟练的汉语,问道:“你是赵老板?”
“是我。”赵颐颔首。
“怎么会是一个姑娘?”这人显然不知道与她谈生意的人是个女人,且还是一个小姑娘。
“郑掌柜不必疑虑,生意不过是钱与物的交易,我拿我所需,付我该付的银子,只要我能出得起银钱,你又何必执着我是谁。”赵颐出口便是让郑掌柜愣住。
郑掌柜低头,眼睛来回眨动,很快便笑道:“竟不知赵老板是如此侠肝义胆的姑娘,郑某……”
郑掌柜用着蹩脚不适宜的成语形容赵颐,一旁的小厮实在忍不住,捂着脸偷笑起来。
赵颐侧目看了一眼,小厮立时止住笑,低下了头。
郑掌柜回想自己方才说的话,似乎也是意识到自己说的话出了问题,补道:“咱们摊开了说,赵老板要的矿石我有,但价格方面,我需要一个满意答复。”
赵颐坐下,也对郑掌柜做了一个请的姿势。
郑掌柜坐下后,赵颐便道:“郑老板之前说的价格,属实过高,我与瓷窑掌事商议了一下,我只能出到原先价格的三成。”
“三成?”郑老板一听被压价压到三成,脸上立时不悦起来,“赵老板出口便是这般,我觉得我们没有必要再谈下去了。”
赵颐并不着急,她望着那人朝着外面走,拿起桌上的杯盏,白芽立时为她斟了一杯茶。
赵颐才喝了第一口,郑老板便折返了回来,他看着赵颐气定神闲的样子,拧起眉头,道:“赵老板,可不可以再加一些?”
“只有三成,不过我可以把汇票给你换成现银。”
“成交!”
赵颐出了茶楼,一旁的白芽便问道:“大小姐怎么会知道他一定会回来?”
赵颐提着裙摆上马车,回道:“前段时日我不是让你打听了此人的喜好,他擅赌,前几日我们找他,他都推脱没空,今日这么主动,想必缺银子了。”
没有多少人知道这种矿石可以上色,知道皇帝需要的也不多,
赵颐回府,换了身上的衣物,让人准备了些膳食。
昨晚她让人去打探西院是否去打听了赵茴,白芽禀说:“西院不曾去过,这些年除了老太太那边有派人去过一次便再没有了。”
赵颐细嚼着口中的饭菜,莹润饱满的唇瓣轻贴着律,动,不一会将饭菜吞下,她抿了一口茶水,问道:“今日三房那边可有派人出去?”
“有,大爷今日带人出去了,出去的时候说是气冲冲的。”白芽回道。
贴身丫鬟给赵颐递了帕子。
赵颐拿着方正的帕子抵在唇边轻轻贴了贴,道:“去打听一下姚姨母家的那个外室是什么人。”
白芽领命去了门旁处唤了人来。
赵颐让人撤了膳桌,让人将瓷窑那边的掌事叫了过来,一上午就这样忙了过去,赵颐午睡之时听到了外面的响动。
赵颐睁开双眼,坐起身,丫鬟进屋禀道:“是二小姐搬过来了。”
听到是赵茴,赵颐这才想起她让人在晌午时分将赵茴接过来的事。
这个院子曾是她母亲所住的,父亲生病之后便搬了出去,赵茴现在搬进去的房间是儿时她所住的。
里面的物品都已经更换,因是赵茴肺部不好,赵颐特意吩咐打扫得一尘不染。
赵颐穿好外衣出了房间,赵茴娇小的身躯正伏在梅嬷嬷的肩头,好奇地看着周围的景象。
而当梅嬷嬷抱着她进房间转身时,端庄明丽的赵颐出现在了她的视线之中,隔着院中的花草,若隐若现。
“姐姐……”赵茴小声呢喃出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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