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之间,不多不少,半臂距离,俱都和衣而睡。
她头疼欲裂,酒劲似还不曾退散。
原来昨晚的一切,都不是梦。
她人生中为数不多的宿醉,第一次醒来后竟不觉荒唐。
她仔细地端详着他,沉默又小心。
他穿着白色的天竺棉半袖衬衫,露出修长素白的小臂,整个人散发着一股慵懒的优雅。
他的脸,有一半陷在枕头里,看得见的一半比从前多了许多棱角。高耸的鼻梁,挺拔秀气,眉眼中却有几分尖锐,就连熟睡时都不曾淡去。
她小心翼翼地伸出手,指尖几乎要触碰到他的眉心。
然而那个姿势,维持许久,都不曾真的触及,好像咫尺之外,他的一切,其实遥不可及。
手指渐渐收紧,最终颓然放下。
床头的手机振动起来,她倏地闭上眼,佯装熟睡。
段然的目光静静在她脸颊上停留片刻。
她感觉到他抽去她颈下的手臂,动作轻柔至极。
然后他拿过手机,放轻脚步,走了出去。
&ldo;喂,是我。&rdo;
&ldo;嗯,最近在休假……&rdo;
她背对着门口,维持着刚刚的姿势,一动不动地静静听着他刻意压低的声音,眼泪一瞬间不争气地湿了眼眶。
门口传来烧水的动静和偶尔很轻的脚步声。
她无声地打量着这个房间。
酒店里规矩的黑色家具,纯白色床单上他刚刚躺着的地方还凹陷着,白色窗纱半掩,落地窗外是c市明媚的夏日。
她将眼泪擦干净,缓缓起身,走出房间。
他背对着她,站在料理台前,轻轻搅着杯中的液体。
他的背影,即使是这样狼狈的一夜过后,仍然从容闲适,仿佛那股优雅是骨子里天生带着的。
她忍住酸了的眼眶,开口时,声音像是演练千遍的平静疏离。
&ldo;对不起,昨晚麻烦你了。&rdo;
他的背影一滞,手中搅动的动作停住。
空气凝结,寒意四起。
几秒种后,他回答道:&ldo;没事。&rdo;
转过身,面色淡淡地将手中的杯盏递予她。
他的目光,始终那么柔和地凝结在她身上,她捧起温暖的茶杯,将半边脸遮个干净,口中是温暖清甜的味道。
原来是蜂蜜水。
她想,如果他不是该死地这么绅士,也许她能将谎话说得更令人信服一些。
&ldo;是霖霖给你打的电话吧?&rdo;她难堪地苦笑,&ldo;她大概误会了什么。&rdo;
他缓缓坐到沙发上,仰着头,静静地凝视她。
她的形容实在不算太好,面色几分苍白,形销骨立,头发较从前短了许多,白色t恤上还有零星的酒渍。
可她站在那里,淡笑着,身上的气息仍然是干净清冷的。
&ldo;对不起,以后不会再发生这样的事了。&rdo;
&ldo;打扰你,很抱歉。&rdo;
他的眸色,渐渐变得幽深,并不接话。
他能说什么呢?短短两分钟,她竟然就说了两次对不起。
大抵是打定主意要让他们生疏如陌路人。
&ldo;我该回去了。&rdo;
她露出一个彬彬有礼的淡笑,朝着门口走去。
&ldo;杜青晓。&rdo;
他站起身,在她身后两步站定,沉沉地叫了她的名字。
她淡笑着回头,笑容维持得辛苦。
他的神色微凝,眉头轻蹙,凝神注视着她的眼神中,似乎在判断和挣扎着什么。
过了半晌,他露出一个极淡的苦笑。
&ldo;以后少喝点酒。&rdo;
他此刻的表情,一笔一划,描摹在她心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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