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是我,宁愿绝望地在一处,也不想一个人活得如同一杯无味的白水。
他笑,眼里温柔毕现。
他说:我以为这一席话,大概要等到天荒地老。
等我们百年以后,你的不甘,又说给谁听?
可是这场病,不比你想象的那样简单,这就好像是一种癌症,患过一次病,这辈子都须小心提防。
人生路那么长,我不知道什么时候,自己就会变得面目可憎,亲手摧毁我们之间所有可称为美好的事物,到时候,青晓,你别无选择,却只能忍受所有不公。
所以,即使这样,你仍要和我一起,放弃你本唾手可得的一世安宁么?
她从他怀里抬起头,严肃又狠绝地:&ldo;段然,你听清楚,我们在一起,你不生病,我们平安一生,若你病了,你病一日,我守你一日,你病一生,我守你一生,你这辈子,病与不病,都休想再丢开我!&rdo;
她拉着脸,这辈子第一次用这样咄咄逼人的语气说话。
他端详着她薄面含嗔的样子,眼睛里都是笑意。
呼吸相闻间,他用额头抵着她的额头,唇畔生花。
如果她再决绝一些,干脆出国念书,抛开往事,远走他乡;或者他再脆弱一些,旧病复发,学着这故事里的其他人,纵身一跃,结局都将是面目全非,却理所应当的现实。
又或者,白驹过隙,他们散了,淡了,忘了,理直气壮地和另一个人,执手偕老,又能有什么不好?
可是没有,统统都没有。
分手之后,他们仍像沙漠里的绿洲,以希望为骨血,顽强又坚韧地活着,一天一天,平静生长直至强壮,唯一的软肋,也不过就是对方的名讳。
然而这并不妨碍,彼此在对方心中,曾经并一直,举足轻重。
他将她眼里的泪光拭净,问她饿不饿。
她破涕为笑,捂着肚子:&ldo;好饿啊,饿死了。&rdo;
他笑着不说话,看着她眼里重新有了生气,将原本出去找餐馆的打算抛到脑后,叫了外卖。
等外卖到的时候,她已经洗完澡,换了一身段然的干净衣服从浴室里走出来。
&ldo;你点了什么?好香。&rdo;
她笑着朝他走过来,宽大的衬衫袖子随着走动晃来晃去。
他的笑容,引人入胜,手捧着香喷喷的牛丼盖饭,端到她面前。
他们肩并肩坐在沙发上,安静地吃东西。
过了半晌,他终于憋不住了,问道:&ldo;你就没有什么想问我?&rdo;
她看了他一眼,擦了擦嘴,矜持小声地问道:&ldo;有啊,你怎么还在c市,分享会不是已经过了好几天了么?&rdo;
他将一次性碗筷收拾掉:&ldo;是啊,可是赵霖霖说你情况很不好,我就休了年假,一直待在这儿。&rdo;
她怔了怔,心中感动,正想开口,却听见他背对着她,语气中略带了点失落:&ldo;再说我的分享会,你又不会来听。&rdo;
她窃笑,想着,是要现在告诉他,还是留着以后慢慢说。
可她也不知道,他曾在那么多人面前,大方示爱,与往日低调韬晦的段然截然不同,却唯独没了女主角。
他们之间的故事,还有许多来不及说出,所幸,余生够长。
他整理完一切,背靠在料理台上,目光灼灼地望着她:&ldo;你生病的那两天,我去医院看你,一次你同学在给你讲笑话,还有一次你睡着了。&rdo;
于是,他就站在病房门外静静地注视了她好久,而这些她统统不知。
她沉默了一阵,站起身,走到他身边,默默握住他的手,十指相扣,温柔缱绻,缠绵克制。
两人一时无言,却是真的此时无声胜有声。
过了一会儿,他将她揽入怀中,侧头温柔地将吻落在她额上。
作者有话要说: 可能有人会说为什么最后还是需要杜姑娘主动?
逻辑是这样的段先生一直是把选择权交给杜姑娘的他自认没有资格要求她留在身边只有她先走出这一步主动自愿他才能理直气壮又顺理成章地和她在一起嗯就酱紫
☆、第四十四章
&ldo;赵霖霖在电话里说,你有了……新欢。&rdo;她低着头,最后一个词说得有些艰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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