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秋韵是被热醒的。
床幔垂着,虽有些昏暗,却不至于什么都看不清,睡意被热意逐渐消去,郎君熟睡时的面庞也清晰可见。
眼里的惺忪逐渐褪去,阮秋韵眉目敛起,也并未试图起身,而是伸手缓缓将自己身上盖着的锦被掖开了一角。
锦被被掖开了,即便依旧被揽着,身上的热意也正逐渐消散,阮秋韵眸光落在颜色艳丽的云幔上,并且在云幔斑斓的花纹上缓缓游移。
并未注意到,此时熟睡着男人也睁开了双眼,漆黑的眼眸也正凝视着自己,眼底暗潮涌动。
置于腹部的手背被轻轻覆住了。
阮秋韵怔了怔,游移的眸光轻晃,也意识到褚峻已经醒了,正欲抬眉看过去,却见郎君的面庞此时已经近在咫尺。
她怔了怔,下意识地躲闪,可后脑却被掌住,滚烫的热意再次覆了来,却是如何也掖不开的,方才被覆着的手被一只大掌十指交缠相扣着,只需看上一眼,就能感受到其中充满着执拗的占有欲。
一吻毕,妇人额间已有汗珠滚落。
气喘吁吁,脸色绯红。
褚峻爱怜地抚着夫人额间,又轻啄夫人饱满红润的唇,然后抵着夫人的额间,低声商量道,“天气冷了下来,我同夫人去温泉庄子里住几日。”
阮秋韵脸颊滚烫,并没应他。
褚峻眉眼带笑,也并不在意。
急促的呼吸逐渐恢复平静,脸颊的滚烫也逐渐褪去,阮秋韵抬起眼睫,望着身侧的郎君,疑惑询道,“怎么突然想去温泉庄子住了?”
褚峻道,“因为天冷了,府医曾经说过,天冷泡温泉对夫人身体好。”
府医的确这样说过。
可还有半月就要启程去冀州了,也不知道这一次要去多久,很多事还是需要安排好的,阮秋韵有些犹豫。
褚峻心知夫人挂念着什么,将夫人的双手包裹在自己掌心,只笑道,“夫人莫忧,只去几日就回,无碍的。”
阮秋韵不疑有他,只思索片刻,很快应了下来。
翌日一早,就出发去了温泉庄子。
温泉庄子正好也位于盛京西郊,距离不算太远,坐马车一个时辰后就到了。
与此同时,从刘岱购置的一个偏远院子里挖出的一堆书信,也被尽数被当做物证,呈递上了大理寺。
这些书信,是这十几年间,刘岱从地方官再到进入户部任职,宣平公同前前户部右侍郎刘岱的各种书信往来,还有其中各种利益勾当的账本账簿。
书信里不仅交代了凉、益两州五年来七成税粮的去处,六大边营私自招募了五万的私兵,宣平公结党营私残害寒门官员,更似有谋逆之嫌……
禁军拿人最是迅速。
本就摇摇欲坠的刘氏大厦将倾,连带着大厦下拱位着的基石也一并遭了殃,一夕之间,宣平公府上下皆被下了大狱,连带着的还有几个依附于刘氏,同刘氏有姻亲关系的几个小世家,也一并下了狱。
小世家中人求救无门,只能不断地往太皇太后宫里递着帖子,可太皇太后闭门不出,置之不理。
一时间,整个盛京彻底乱成了一团。
有不少被牵连到的人家意识到这是平北王的手笔,女眷们转而纷纷想求见平北王妃,甚至于还想去寻那位备受平北王平北王妃喜爱的赵女郎,连带着本来门第不显的赵家也成了许多人的救命稻草。
这些人送的礼大多金贵,让人眼馋,可赵盼山又那里敢插手这趟浑水啊,也学着旁人的模样有模有样地闭门不出。
大厦将倾之际,便有狗急跳墙之时,多年积攒毁于一夕,一波接一波的死士蜂拥而至。
平北王府被部曲们守得如铜墙铁壁,禁军很快就赶过来了,府内的奴仆到是没有太多的危险,但是被这么大的阵仗吓到的也不在少数。
第78章第78章先帝在位二十年,在……
先帝在位二十年,在先帝的不断护佑下,刘氏一族便在盛京盘踞了二十年,曾经根深蒂固枝繁叶茂的一棵大树,一朝倒下,也压死了无数在树底下栖息的猢狲。
盛京城八个城门彻底被封,不允进出,平民百姓们关门闭户,披甲的禁军日夜不断地在街道上巡逻着,时不时还根据大理寺传出的消息,将盛京某一户人家拿下。
盛京彻底被笼罩在暗潮涌动中,上至朝臣,下至百姓,无不战战兢兢。
街道两侧已经没什么人了,虽然门可罗雀,可是街道上的酒楼饭馆依旧开着
定远侯眉目带着郁气,喝下一碗酒后,看着酒楼下死寂凄清的街道,嗤笑道,“如今一击雷霆,平北王还真是一点都不担心啊。”
虽说是六大边营,却同一营也无甚区别了,如今私挪了税粮被捅了个底朝天,被彻底沦为了悖逆叛军,甚至于连在盛京的亲眷也危在旦夕,如此种种……难保六大边营不会心生怨气。
冀州北戎未灭,开春后势必会卷土重来,若是要阻挡着北戎南下,那二十万冀州军就只能待在冀州。
六大边营如今军卒就有二十五万了,若是心思起了,趁着戎狄与交州军开战一事,更是直接西北而上……这谁胜谁负还不一定呢。
坐于定远侯对面的是李迁,他披着氅衣,对于定远侯的话不知可否,只看了片刻后,就放下了手里的杯盏,噙着笑道,“下官听说,听闻侯爷同龙武将军少时交好?”
这话听起来有些像拉着家常的意思,可定远侯却是不敢同褚峻那家伙旗下的幕僚多说的,只生怕自己又被算计了去。
龙武将军正是原来派至六大边营戌守的武将……定远侯面色不变,依旧一碗接一碗地饮着酒,却是心生了警惕,也不搭话。
李迁不在意,又给自己倒了一盏茶,又似自顾自地说着,“前段时日龙武将军府老夫人寿辰,可惜下官职务繁忙,倒是拙荆去了,却是不曾见到老夫人,不知侯爷有没有去给老夫祝寿?”
定远侯眼皮撩起,似有些不耐烦,“我同他都多少年没见了,不过是少时玩泥巴光着裤子的情谊,也就送了礼,并未亲自上门。”
交情归交情,他们同为边将,边将之间私联本就惹人忌讳,即便关系再好再深,定远侯也不会做出落人话舌之事。
李迁了然颔首,“老夫人久病床榻,下官听说已经许久未曾见过外人了,侯爷此举亦是有理。”
定远候面色不变,继续将碗里酒一饮而尽,遂也起身离开,回到家时,正好见到自己女儿正带着奴仆往马场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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