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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章（第1页）

&ldo;对啊对啊!&rdo;大宝说，&ldo;死者有蛀牙!很有可能发炎比较厉害。&rdo;

&ldo;那他究竟去了没?&rdo;我问。

赵局长说：&ldo;后来经过对医院的调查，没有记录。这也很正常，因为李靖家附近没有什么医院，只有一家新开的私人诊所。&rdo;

&ldo;私人诊所?&rdo;大宝来了劲，&ldo;非法行医?&rdo;

&ldo;不不不。&rdo;赵局长说，&ldo;是合法的。&rdo;

&ldo;那去调查了吗?&rdo;我问。

赵局长说：&ldo;当时有一个侦查员去问了，但是诊所的医生否认接诊过这样一个人。毕竟是新开的诊所，各种病历制度都不完善，所以也无从查起。&rdo;

&ldo;这家诊所，有电除颤仪吗?&rdo;我问。

赵局长一脸茫然。

&ldo;就是抢救人的电击仪器。&rdo;我解释了一下。

赵局长翻着桌子上的卷宗，然后举起卷宗给我们出示，说：&ldo;是这个吗?这是当时侦查员去诊所看的时候，拍摄的照片。&rdo;

&ldo;对!就是这个!&rdo;我很开心地说，&ldo;很少有诊所具备这样的仪器，而我们就在尸体上，发现了类似的痕迹。&rdo;

&ldo;抢救?&rdo;赵局长有些纳闷。

我说：&ldo;虽然现在死因还没有定论，但是我高度怀疑死者是意外电击致死。简单说，就是不小心踩到了电线上，电击死。死者死亡后，被发现，然后经过了推注肾上腺素、电击等一系列的抢救手段。所以，这应该不是一起命案。&rdo;

&ldo;嗯，既然抢救了，至少不应该是故意杀人。&rdo;赵局长摸了摸下巴，说，&ldo;而且，按你说的，医院不可能埋尸，那么这个具备特殊仪器的诊所，还真是挺可疑的。这个诊所的主人，背景你们调查了吗?&rdo;

侦查员点了点头，正准备汇报，我的手机亮了起来。我一看，是方俊杰来的电话，于是向赵局长说了声抱歉，转身离开了会议室。

&ldo;怎么样啊老方?&rdo;我知道老方已经出了结果。

老方声音疲惫地说：&ldo;切片出来了，我刚刚看完。你切的那块皮肤，表皮细胞融合变薄，致密，细胞间界限不清，染色深，但我不确定是不是皮肤鞣革样化导致的。不过，有一点肯定不是尸体变化导致的，我在切片里发现了一些黑色的物质，不被染色，很显然，这应该是金属碎屑沉积。而且，从切片中可以看到，基底细胞层纵向伸长、扭曲变形，呈栅栏状排列，还有一些伸长似钉样插入真皮中。这是核流啊。&rdo;

老方如数家珍地说了一长串。

我知道，这些诊断足以证明我切下来的那一块皮肤正是电流斑。

我挂断了电话，返回会议室，说：&ldo;确诊了，就是电击死!&rdo;

会议室里没有欢呼雀跃，反而是鸦雀无声。我左看看，右看看，发现韩亮一脸尴尬地坐在那里，仿佛正在说什么。

&ldo;怎么了?&rdo;我问。

韩亮说：&ldo;刚才侦查部门的同事说了，这个诊所的老板，叫余光华。&rdo;

&ldo;嗯，怎么了?&rdo;我不明就里。

韩亮接着说：&ldo;他是余莹莹的爸爸。&rdo;

&ldo;嗯，怎么说?&rdo;我还是不明就里，&ldo;余莹莹是谁?&rdo;

&ldo;他前女友呗!还能是谁?&rdo;大宝说。

我恍然大悟：&ldo;我知道了!余莹莹先来找你，后来过了一天才去派出所报案。说的内容，都是那一片沼泽地有臭味。其实我们过去都没有闻到臭味，甚至尸体拖上来后，我们也没有闻到多浓重的臭味。既然没有臭味，那么余莹莹为何就能闻见呢?&rdo;

&ldo;除非她原本就知道那里有一具许多年前的尸体!&rdo;大宝说。

&ldo;余光华多大年纪?&rdo;我问。

&ldo;当年四十一。&rdo;侦查员说。

我点点头，说：&ldo;埋尸很缜密，一层一层，确实符合这个年纪的人所为。而且余光华既然是合法的医生，也有着高学历、缜密的思维，具备作案的条件。&rdo;

&ldo;看来，当年调查的时候，这个余光华说了假话。&rdo;赵局长说，&ldo;不过，这个李靖又是怎么触电身亡的，余光华为什么要毁尸灭迹呢?&rdo;

&ldo;如果我们的推测成立，那所有的论断就成立了。&rdo;我说，&ldo;李靖因为牙疼，到余光华的诊所里就诊。因为是牙龈发炎，而且服药无用，所以最好的办法就是静脉滴注抗生素。在输液完成后，李靖手背的针眼贴都没有拿走，李靖就因为意外不知道踩到了什么有电的地方，从而触电死亡。&rdo;

&ldo;触电和他没多大关系，为何要埋尸?&rdo;赵局长说。

&ldo;这就不太好推断了，有多种可能。&rdo;我说，&ldo;现在我考虑的问题是，时隔十多年了，咱们又该如何取证?&rdo;

&ldo;如果真是这样，余莹莹既然能够报案，也一定会作为证人。&rdo;韩亮说，&ldo;我了解她。&rdo;

陈诗羽白了韩亮一眼。

&ldo;一个人的证词证言肯定是不行的，无法构成证据锁链。&rdo;赵局长说。

&ldo;我之前说过，现场环境特殊，一个人去埋尸是做不到的。&rdo;我说，&ldo;必须有两个人抬尸、抬木工板，一个人传递石头、一个人码石头，才能做到那样的埋尸现场。&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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