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如墨,泼洒在连绵的山峦之上。赵家坳早已陷入一片沉寂,只有零星几点灯火,在黑暗中顽强地闪烁着,如同大海中的孤舟。
赵飞深一脚浅一脚地走在回家的山路上,夜幕已经完全降临,只有一弯残月挂在天边,洒下清冷而微弱的光芒,勉强照亮前方崎岖的小路。
山林里静得可怕,只有他自己沉重的脚步声,以及偶尔从密林深处传来的几声不知名野兽的嚎叫,让他不由自主地握紧了手中的柴刀,加快了脚步。
身体的疲惫感似乎被一种莫名的兴奋和激动冲淡了许多。脑海中不断回响着“混沌珠”、“《混沌诀》”、“修炼”这些以前只在传说中听过的词语,让他的心脏一直砰砰直跳,久久无法平静。
他感觉自己的身体,似乎真的发生了一些微妙的变化。
首先是视力。在如此昏暗的光线下,他竟然能够清晰地看到前方数丈外的路况,甚至连路边草丛中几只正在爬行的小虫,都能看得一清二楚。这在以前是绝对不可能的!以前的他,在夜晚走路,几乎是“伸手不见五指”,全靠记忆和脚下的感觉。
其次是听力。周围的一切细微声响,都仿佛被放大了无数倍,传入他的耳中。风吹过树叶的沙沙声,远处小溪流淌的潺潺声,甚至是自己心脏的跳动声,都异常清晰。
还有嗅觉。空气中弥漫的泥土芬芳、草木清香,甚至是远处几户人家飘来的微弱饭菜香味,都比以前敏锐了许多。
“这就是混沌珠改造身体的效果吗?”赵飞心中又惊又喜。仅仅是初步的改造,就让他的五感变得如此敏锐!那传说中的修炼,又该是何等神奇?
他迫不及待地想要回家,想要找个安静的地方,好好研究一下脑海中那部名为《混沌诀》的基础心法!
终于,在绕过最后一道山梁后,赵家坳那熟悉的轮廓,出现在了赵飞的视野中。村口那棵老槐树,如同一个沉默的巨人,矗立在夜色中。
赵飞心中一松,脚步也加快了几分。
他家住在村子最边缘的一处破旧茅屋里,孤零零的,与其他村民的房屋隔得有些远。这是因为他父亲去世后,家里的情况一落千丈,母亲又常年卧病在床,难免会受到一些闲言碎语,母亲便带着他和妹妹搬到了这里。
远远地,赵飞就看到自家那破旧的茅屋里,透出一丝微弱昏黄的灯光。那灯光,在漆黑的夜色中,显得那么的温暖,那么的珍贵。
“娘,小雅,我回来了。”赵飞在心中默默地说道,眼眶微微有些发热。
他放轻了脚步,走到茅草屋前,轻轻推开了那扇吱呀作响的木门。
“吱呀——”
门轴转动的声音,在寂静的夜晚显得格外清晰。
“哥哥?是哥哥回来了吗?”
屋内,立刻传来一个清脆而带着一丝焦急的小女孩声音,正是赵飞八岁的妹妹赵雅。
紧接着,一阵窸窸窣窣的脚步声响起,一个瘦小的身影,举着一盏昏暗的油灯,从里屋快步走了出来。
灯光下,赵雅那张略显苍白但却十分可爱的小脸上,写满了担忧和欣喜。她看到门口站着的赵飞,小脸上的担忧立刻化为浓浓的喜悦:“哥哥!你终于回来了!你怎么才回来啊?娘都担心死了!”
赵飞看着妹妹冻得有些发红的小脸蛋,心中一阵愧疚。他放下肩上的柴禾,走上前,摸了摸妹妹的头,柔声道:“对不起,小雅,哥哥今天遇到点事,回来晚了。让你和娘担心了。”
“娘呢?”赵飞环顾了一下狭小的屋子,没有看到母亲的身影。
“娘在里屋躺着呢,她下午就一直咳嗽,还一直念叨你,说你是不是遇到什么危险了”赵雅嘟着小嘴,有些委屈地说道,“我劝了她好久,她才肯躺下休息。”
赵飞心中一紧,连忙说道:“我去看看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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