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凌阳师徒别了那户好心的村舍人家,收拾好行囊,重新踏上了西行之路。
此时正值清晨,薄雾如轻纱般笼罩着远山近树,草叶上的露珠尚未曦干,在初升的朝阳下闪烁着晶莹的光芒。
马蹄踏在略显泥泞的土路上,发出“嘚嘚”的声响,打破了四野的寂静。
一行人依路西进,但见沿途景致渐渐变化。
地势愈发平坦,阡陌交通,虽仍是春色盎然,却明显多了许多人烟活动的痕迹。路旁时而可见精心打理的桑田,溪流畔也设有水车,显出一派不同于荒山野岭的井然有序。
凌阳骑在白龙马之上,目光沉静地眺望前方。
行了不过三四十里,果然远远望见一座城池的轮廓出现在地平线上。
灰白色的城墙在日光下清晰可见,城郭楼台鳞次栉比,虽不及长安那般恢弘壮阔,却也别有一番整齐秀致的气象。
更引人注意的是,随着距离拉近,风中隐隐传来市井特有的喧哗声,人语嘈杂,熙熙攘攘,充满生机。
凌阳勒住马缰,抬手示意徒弟们稍停。他端坐马背,身姿挺拔,虽身着袈裟,却难掩其丰神俊朗。
凌阳抬手指向前方,声音清越却带着一丝不容忽视的郑重,尤其目光转向了猪八戒:
“八戒,前面城池相近,人语喧哗,想必就是传闻中的西梁女国了,此地风俗迥异,举国皆女子,我等乃外邦男僧,入境当需万分仔细,谨守规矩体统,切不可放荡情怀,乱了出家人的法度与本心。”
他特意点出猪八戒,也是怕这家伙故态萌发,毕竟八戒百分之四十是色组成,百分之四十是贪食,百分之十是懒惰,剩下的百分之十便是各种东西。
而在同行几人中,红孩儿虽已四百余岁,但心性仍似孩童,形貌也是粉雕玉琢的娃娃,凌阳对他倒不甚担忧。
至于猴哥,那可是曾在蟠桃园定住七仙女却不染一尘、见过三界无数绝色仙子却毫不动心的石猴,不愧是一块石头化作的石猴。
而三徒弟沙和尚,他并非不识情欲,但他性格沉稳内敛,自制力极强,凌阳对他颇为放心。
至于胯下的白龙马……凌阳瞥了一眼这匹神骏的白马,心下默然,对此位龙族出身的代步脚力,在“情爱”一事上,他着实无话可评。
至于红孩儿…凌阳其实也不太确定这娃娃到底懂不懂那些。
猪八戒一听师父点名,立刻把胖大的胸脯一挺,九齿钉耙往地上一顿,摆出一副再正经不过的模样,义正词严地道:
“师父,您老人家就把心安安稳稳放回肚子里吧,老猪我……咳,弟子我往日虽有些贪恋颜色的毛病,但如今既已皈依沙门,受了菩萨戒律,自然是要严守清规,戒绝色欲,断不会行差踏错,丢了师父的脸面。”
他话说得漂亮,脸上的肥肉都因努力做出严肃表情而绷得紧紧的。
凌阳闻言,并未立刻接话,只是唇角微扬,似笑非笑地看了他一眼,那眼神仿佛能穿透人心,看得八戒心里直发虚,赶忙又补充道:
“真的,师父您信我。”
凌阳这才缓缓点头,笑意加深了几分:“如此最好,记住你说过的话。”
这淡淡的回应,反而比疾言厉色的训诫更让猪八戒感到压力。
预防针打毕,师徒几人继续前行。不多时,便已行至城东关厢街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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