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悟空听见了,不由哈哈一笑,声震殿瓦:“陛下倒是好眼力,有几分见识,俺老孙这模样,寻常人见了只道是妖怪,陛下却能看出不凡来,难得,难得。”
那国丈在一旁,见孙悟空与国王搭上了话,心中叫苦不迭,坐立难安,却又不敢贸然插嘴,只得低眉垂目,暗自祈祷这煞星赶紧办完事离开,或者……祈祷自家主人赶紧来捞自己。
反正他是真不成了。
“不知长老对于长生之法,究竟有何了解?还望不吝赐教,朕必当重谢!”国王开口,眼神炽热而期盼地紧紧盯着孙悟空。
孙悟空也不客气,大马金刀地往殿中一站,环视四周,目光在那强作镇定的国丈身上略一停留,闪过一丝戏谑,这才朗声开口:
“好说,好说。”
“既然陛下垂询,俺老孙便与你说说。不过在弄清楚如何长生之前,首先要搞懂,这长生,也是分不同层次,有难易之别的。”
“愿闻其详,还望长老不吝赐教!”国王如同一个谦虚的学生,连连点头。
“自然。”孙悟空清了清嗓子,伸出毛茸茸的手指,开始细数:
“这最容易的一种长生,说来也简单,便是靠吃。”
他顿了顿,见国王竖起耳朵,才继续道,
“寻到些天地生成的天材地宝,比如那三千年一开花、三千年一结果、再三千年才得熟的人参果,闻一闻能活三百六,吃一个能活四万七千年。”
“又或者那王母娘娘蟠桃园里的蟠桃,有那三千年、六千年、九千年一熟的,功效各有不同。”
“再不济,寻些灵芝仙草、朱果玉髓,普通的也能续个几百年阳寿,珍贵的,延年益寿数千年也并非不可能。”
国王听得如痴如醉,口水都差点流出来,喃喃道:“人参果……蟠桃……这些东西朕听都没听过,不知道还有没有什么简单的东西?”
“简单的?”
孙悟空摇头,“没听说过。”
那国王也不恼,继续询问。
孙悟空瞥了他一眼,笑了笑,伸出第二根手指:“这其次嘛,稍微困难一些的,便是通过自身修炼,引气入体,炼精化气,炼气化神,炼神还虚,一点点打磨根基,积攒法力,从而突破凡人寿元极限。”
“这一项,靠的是水磨工夫,日积月累,需要大毅力、大恒心,过程漫长无比,非一朝一夕之功。”
国王闻言,眉头微皱,似乎觉得此法太过辛苦。
孙悟空不理会他,伸出第三根手指:“而这最困难的,也是最好的,便是证得那长生之法,跳出三界外,不在五行中。”
“只要成就了它,那便自此与天地同寿,与日月同辉,宇宙长空任我遨游,自此再无寿元限制,做到真正的长生不老,逍遥自在。”
那国王听得是心驰目眩,眼中神采飞扬,仿佛已经看到了自己长生不老、永享富贵的景象,忍不住喃喃自语,反复咀嚼着那几个字:
“……寿与天齐,宇宙长空任我狂……再无寿元限制……真正的长生不老……这才是朕想要的,这才是真正的长生。”
他猛地扭过头,一把抓住身旁国丈的衣袖,如同抓住最后一根救命稻草,语气近乎哀求:
“国丈!国丈!你平日为朕炼丹制药,说是能延年益寿,可比起长老所言,不过是杯水车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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