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在大床边停住了脚步。手上的手套早就被她甩在了外面客厅,他手里的螃蟹也不知落在了哪。
脸颊飞上两朵红云,呼吸还没平复,一瞬间,笑意与心跳都交织成一种陌生的悸动。这种你追我赶的幼稚嬉闹,她似乎从未真正体会过。仿佛补上了时光里遗失的一段欢愉,轻盈真切,又让人舍不得散场。
贺云卓跟着追了几步也有些微喘,看见她突然停下,不由地放缓了脚步。
两人之间只剩一步的距离,他只要伸手就能抓住她。
但此刻,他只是静静注视着她,那双因为奔跑而亮起来的眼,映着晨光,闪烁着细碎的光点,细细的汗毛都被照得清透,脸颊镀成柔软的粉色,呼吸轻浅,像颗水蜜桃,鲜嫩可口又明亮,让人移不开眼。
窗帘大开的卧室,晨光镀上一层浅金色的光晕。
从来听说夜色醉人,却从未想过,一个如此清透的早晨,竟也能让人的心绪如此……兵、荒、马、乱。
视线在空中交汇,贺云卓注意到她抿了下唇,唇瓣泛起一层淡淡的水光,像沾了晨露的花瓣,在微光里翕动。若是轻轻含住,不知道会不会尝到清甜的滋味。
他向前迈了半步,季然不动。
他注视着她的眼,又近了一步,季然后退一步,小腿抵住了床沿。
两人困在方寸之间。
他深邃的眼眸里有一个小小的她,带着微妙的亢奋。
他,也许会在下一瞬亲过来。
贺云卓的手掌轻轻托住她的后颈,修长的手指没入她发烫发麻的发丝。
季然屏住呼吸,膝盖阵阵发软,几乎要支撑不住跌进身后柔软的大床。但又强撑着,告诉自己要冷静。此刻,好似站在了蹦极台上,既害怕又期待着那纵身一跃的失重感和极致快感。
她不敢闭眼,长睫不安地颤动。
在唇瓣即将相触的刹那,她垂眸偏过头,蜻蜓点水的吻便落在了唇角。
那抹转瞬即逝的清甜让他心生不舍,双手捧着她的脑袋再度靠近一点,要重新开始这个吻,细细品味这份诱人的晨露。
“砰!”
“砰!”
大门被撞开,两道黑棕色的身影欢快地冲进房间,房门冲得反弹了两下。
duke和ace完全没察觉到自己打断了什么,它们只是在外面客厅追来跑去发现主人不在了,所以冲进来和他们一起热闹,嘴里甚至叼了那双湿哒哒的手套。
季然回过神,一把将他推开,侧身闪出了卧室。
贺云卓的脸色瞬间懊恼又阴郁,烦躁顿时翻上来,冷冷瞥向那两只还在摇尾巴的罪魁祸首。
等他追出去时,季然已经背着包,在玄关弯腰换鞋。
“去哪?”他急唤。
“我回去了,那些海鲜你自己处理吧。”季然低着头换鞋。
不等他回应,她拉开门快步离去。
贺云卓站在原地,望着空荡荡的玄关,几秒后,闷声笑了一下,抬手重重捶在沙发靠背上。
duke和ace跟着追了出来,拉耸着脑袋“唔~”一声。
被遗忘在地上的那只大螃蟹飞快地躲进了沙发底下。
季然没有回去学校宿舍,今日周六,她打车回了老宅。
宅院在晨光中格外寂静,此刻她需要这样的安静,需要这片熟悉的孤寂来冷却过于炽热的心绪。
季伯兮正在园子里逗鸟,见她走进来便招了招手,“小然,过来。”
季然挪着步子走过去,“爷爷。”
季伯兮提着鸟笼沿着回廊往前走,“听你姑姑说,你最近有空都去她律所帮忙?”
“嗯,”她轻声应道,“提前熟悉下实务。”
“忙点好,脑子慢慢转过弯来,就不会胡思乱想了。”
季然牵唇笑了笑,“爷爷,您不是说,我像爸爸吗?那我脑子应该不差才是。”
季伯兮停下脚步,回头看她,目光温沉又似笑非笑,“你是很聪明,从小学业上就没有人操心过,爷爷只希望,将来也不用为你担忧。”
季然垂下眼睫,低低道:“可我也想让您操心一次。”
季伯兮微微一愣,“嗯?”
她抬起头,眼底泛着湿润的倔意,“我妈妈不喜欢这样的婚姻,我也不喜欢这样的父母婚姻。爷爷,我想把妈妈的坟迁回外婆家。”
“你上次中秋没跪够?”季伯兮将鸟笼重新挂上屋檐,鸟儿在笼里受了惊,扑腾两下。
“跪够了,但我妈也受够了。”
“你外婆那边风水不好。”季伯兮语气淡淡,走在了前面。
季然追上去几步,声音拔高:“我知道大家都为了一个好名声,觉得过去了就过去了,但我妈没错,错的是我爸,是他——”
话还没说完,“啪”地一声脆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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