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见嫘祖蜷缩在角落,手里还攥着半截碎丝,眼神空洞得吓人。
“别信那些谣言,我会查出真相。”黄帝蹲下身,握住她冰凉的手,触手一片潮湿——她掌心全是冷汗。
嫘祖扯了扯嘴角,笑比哭还难看:“证据都在别人手里,怎么查?”
她突然抓住黄帝的手腕,“昨天傍晚,玄影在蚕室附近转悠,我当时急着喂蚕没在意……”
话音未落,外面突然传来重物撞击声。
“为了部落安宁,必须停止养蚕!把这些不祥之物全烧了!”玄影的声音混着骚动传来。
黄帝猛地起身,石斧已经握在手中。
“我去看看。”他刚转身,草帘就被人掀开,阿花跌跌撞撞冲进来,头发散了一半。
“他们要烧蚕室!”阿花抓住嫘祖的胳膊,“玄影说这是神灵旨意,好多人都信了!”
外面的喧哗声越来越近。
嫘祖听见阿牛瓮声瓮气的声音:“再这样下去,整个部落都要挨饿!”
但很快被玄影尖锐的反驳压过:“挨饿总比遭天谴强!”
人群的脚步声震得地面发颤,蚕室的茅草屋顶都跟着晃动。
“不能烧!这是嫘祖的心血!”阿花冲出去大喊,声音瞬间被淹没在声浪里。
嫘祖透过门缝,看见玄影站在人群高处,羽毛斗篷在风中猎猎作响。
他举起龟甲,对着夕阳晃了晃,裂痕映在脸上像狰狞的伤疤。
“黄帝,拦住他们!”阿花的尖叫刺破嘈杂。
嫘祖看见黄帝被几个人缠住,石斧在人堆里闪着寒光。
玄影突然指向蚕室:“点火!”
几个举着火把的人往前冲,火苗照亮了他们扭曲的脸。
嫘祖的指甲刺破掌心,血腥味在舌尖蔓延。
她抓起墙角的竹篓,里面还剩着没喂完的桑叶。
“这些杂种……”她咬牙起身,目光扫过墙上密密麻麻的实验记录。
那些熬过的夜、断过的丝,不能就这么付之一炬。
“都退后!”黄帝的怒吼传来。
嫘祖冲出去时,正看见黄帝一脚踹翻举火把的人,火星溅在玄影斗篷上。
玄影往后踉跄几步,眼里闪过慌乱。
人群突然安静了一瞬,嫘祖趁机大喊:“大家看看蚕茧!上面的黑灰根本不是自然形成的!”
她抓起一团发黑的蚕茧,用力扯开:“你们闻!这味道像不像玄影祭祀时烧的符咒?”
人群骚动起来,几个凑近的人皱起眉头。
玄影脸色骤变:“妖言惑众!这是……”
“是不是,挖开蚕室墙角就知道了。”黄帝的声音冷得像冰。
他的目光扫过玄影不自然的表情,石斧重重砸在地上,“敢不敢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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