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走了一会,坐到凉亭里。
桌上摆着冰过的瓜果,琉璃盏里盛着葡萄,晶莹剔透。
温幸妤倚在凉亭朱漆栏杆上,蝉声聒噪,穿透层层叠叠的碧叶,吵得她心烦气躁。
不知怎么了,总是心绪不宁。
祝无执剥了葡萄放在温幸妤唇边,她偏过头没有吃,他也没强求,自己吃了,用帕子慢条斯理擦指尖的汁水。
“陛下,”温幸妤的声音带着倦意,懒懒散散飘过去,“春娘一家何时归京?前些日子信里说,同州暑热难当,想是该动身回京了罢?”
祝无执擦手的动作一顿,旋即恢复如常。
他把帕子随手放在桌上,抬眼望向温幸妤,眸底映着她恹恹的面容。
“明远和春娘性子都逍遥,前日信中说,二人忽起了游兴,要去荆湖一带走走。那地方山水清绝,想必是乐不思蜀了。”
他语气舒缓,听不出半分异样,末了笑了笑,“估摸着…要到年底方能回京。”
“年底……”
温幸妤喃喃,叹息了一声:“还要这般久么?我想安安和春娘了。”
祝无执面色不变,安抚道:“年底就见到了。”
温幸妤叹了口气,“孩子还小,就这么抱着东奔西走,这两人也真是的。”
祝无执道:“莫担心,李家资产颇丰,虽寄情山水、游历四方,也不会碍安安之康。”
温幸妤一想也是,出行仆从跟随,四处都有产业,哪里会苦了安安。
她点了点头,心情好了点。
“希望春娘和安安早点回来。”
祝无执垂下眼,觉得喉咙发堵:“会的。”
不会了,他们…永远不会回来了。
就连那些信,都是他一手伪造。
从去岁起,妤娘情绪就忽喜忽悲,很不对劲。他怕她得知真相会彻底崩溃。
明知道纸包不住火,他还是选择暂且隐瞒。
等日后她好一点,寻个合适的时机,再告诉她真相罢。
*
徐长业调入户部也不过数月光景,当初那点得意,早已被户部那些老油子的算计和排挤踩了粉碎。
案牍如山,却无寸功可立,徒然消磨着那份自诩的才情。
深秋夜风寒凉,他推开院门。
屋内烛光昏暗,温雀正低头绣帕子上的花纹,听到动静也只是抬了下眼。
这几个月,徐长业几乎天天和同僚吃酒到深更半夜,夫妻俩关系变得很疏离。
徐长业解下沾了寒气的外袍,走到妻子身边,低柔道:“雀娘……”
温雀顿了顿,并未抬头。
“户部…那里头的水,比我想的深了百倍千倍,”他艰难地开口,神色疲惫,“明枪暗箭,处处掣肘,我,我……”
他颓然在旁边的椅子上坐下,手指捏着眉心,“举步维艰啊。”
温雀依旧沉默,针线穿梭,节奏不变。
看着妻子冷漠的脸,徐长业心头那点不甘和焦灼,在酒意下窜起一股邪火。
他倾身向前,压低了声音,带着近乎哀求的急切:“雀娘,我知你为难,可眼下只有一条路能解这困局。”
【作者有话说】
两点左右还有一章~
90
第90章
◎离别◎
温雀终于停下了针,抬起眼。
曾经那双秋水般的眼睛,此时唯有冷霜。
“雀娘,你再去求求阿姐?”
徐长业拉着她的手,“你想想,我若在此处栽了跟头,这官途便算到了尽头。两个孩子……他们还那么小,日后进学、婚配,哪一样不需要父亲有份体面?难道你忍心看他们将来也如我们当年那般,处处仰人鼻息,受人白眼?”
他顿了顿,“你姐姐现在受宠,可这荣宠能保几时?娘家无人支撑,她便是那无根的浮萍。我们好了,她才……”
“够了!”
温雀把绣棚拍桌子上,压低声音,怒道:“你还要我如何?一次不够,两次不够,如今竟有了第三次!你真当我阿姐是通天梯?还是要逼死她才算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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