泥石流冲垮路基,裹挟着泥沙冲向下游,冲垮了刚修好的路基,裹挟着泥沙扑向下游,三个村子的稻田被淤成了荒地,沉甸甸的稻穗泡在泥浆里,烂成了臭水。
洪水改道后,又漫进了半个镇子,低矮的土房像纸糊的一样塌掉,呼救声、哭喊声彻夜不绝,水面上漂着家具、尸体,还有没来得及抢出来的粮食。
七天后,黑压压的灾民举着火把、扛着锄头,像愤怒的潮水般冲进了福星村。
“就是这小畜生害的!”一个满脸泥污的老汉指着沈纪言,声音嘶哑,眼里布满血丝。
“我儿子被活埋了!你不是福星吗?怎么不保佑我们?”披头散发的妇人扑上来,指甲在沈纪言脸上抓出血痕,眼泪混着泥水往下淌。
“什么福星?分明是妖孽!”
曾经对沈家感恩戴德的邻居,现在抡起扁担狠狠砸碎了沈家那块“积善之家”的门匾,红木碎裂的脆响,像一记响亮的耳光,狠狠扇在沈父脸上。
沈父跪在地上磕头求饶,额头磕出血来,可愤怒的人群已经冲进了院子。
沈母压箱底的嫁妆被抢得精光,银镯子、绸缎衣裳丢了满地;粮仓被一把火烧了,火光映红了半边天,焦糊的米香里混着哭喊;堂屋里的八仙桌、太师椅被劈成了柴火,烧不了的瓷器、首饰就被揣进怀里。
沈母受不了打击,变得疯疯癫癫,嘴里念叨着“我儿是福星”,跌跌撞撞地跑到井边,一头栽了进去。
捞上来时,她已经断了气,手里还死死攥着沈纪言小时候的虎头鞋。
没过多久,有人举报沈父“勾结国军”,他被抓去批斗,家产全被没收,最后为了清白选择吊死在了牛棚里,舌头吐得老长,眼睛却还睁着,死不瞑目。
沈纪言成了没人要的孩子,被远房叔伯“收养”,实则成了家里的奴隶。
曾经的“福星”,如今连狗都不如。
他每天天不亮就得起来挑水、劈柴,稍有差池就是一顿打骂。
身上的伤口旧的叠新的,曾经养得嫩滑的皮肤变得粗糙皲裂,冻得青紫,瘦得只剩一把骨头。
叔伯是做殡仪生意的,有一次带着沈纪言去镇上的太平间收尸,忙乱中竟忘了把他带出来。
沈纪言被锁在停尸间整整一天一夜,冰柜的寒气渗进骨头缝里,救出来时已经奄奄一息。
叔伯没带他去医院,只是用冷粥灌了灌,就算完事了。
沈纪言醒来的第一句话,就是说他看见了好多穿白衣服的人,在他耳边哭。他声音嘶哑,眼神涣散,像是被什么东西魇住了。
“疯子!”叔伯一脚踹在他胸口,“果然是个丧门星,现在还学会说胡话了!”
无人信他,只是当他精神出了问题,打他打得更狠。
只有沈纪言自己知道,那些在太平间里看到的影子,不是幻觉。
从那天起,他眼里的世界,开始不一样了。
*
沈纪言以为,自己这辈子就这样了——
每天天不亮就起来挑水、劈柴,身上永远带着淤青和伤痕,吃的是残羹冷饭,睡的是柴房草堆。
叔伯家的狗都比他过得好,至少还能在院子里撒欢,而他只能缩在角落,连呼吸都不敢大声。
直到那一天。
一辆军用吉普车碾着尘土停在叔伯家门口,车门打开,走下来一个穿着笔挺军装的男人。
男人约莫三十岁上下,肩章锃亮,眉眼英挺,举手投足间透着股不怒自威的气势。
叔伯一见来人,立刻点头哈腰地迎上去,脸上堆满了谄媚的笑:“宋长官!您怎么亲自来了?快请进!屋里刚烧了热茶!”
宋军官微微颔首,目光却越过叔伯,落在了缩在墙角的小小身影上。
沈纪言正蹲在地上劈柴,斧头比他的胳膊还沉,每一下都要使出全身力气。他瘦得只剩皮包骨,身上那件打满补丁的破衣服根本遮不住皮肉,露出的手臂上满是青紫的伤痕。
宋军官眉头一皱,大步走过去,蹲下身,轻轻摸了摸沈纪言的头:“孩子,你叫什么名字?”
沈纪言浑身一颤,手里的斧头“哐当”掉在地上。他下意识地往后缩了缩,生怕又是一顿打骂。
可预想中的疼痛并没有到来,那只手温暖而干燥,轻轻拂过他凌乱的头发,像是在安抚一只受惊的小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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