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九回伙伴声援破幻象,初心渐显明方向
忆尘阁崩塌的光屑还未完全消散,悟空的意识却仍陷在短暂的混沌中——方才与执念身影的对抗消耗了他大半心神,识海深处虽已无“未来惑”的光带,却残留着淡淡的迷茫余韵。他躺在望海崖的礁石上,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金箍棒的纹路,耳边似乎还能听到忆尘阁中那道冰冷的声音,反复叩问他“是否真的选对了路”。
“大师兄,你可算醒了!刚才你一动不动的,俺还以为你要被那幻境勾走魂呢!”八戒的大嗓门突然响起,带着焦急与关切。他蹲在悟空身边,手中还提着半袋刚摘的蜜桃,桃汁顺着指缝滴落,在礁石上晕开淡淡的水渍,“俺特意给你留的,这桃儿甜得很,吃一个补补力气!”
悟空接过蜜桃,指尖传来果实的微凉,这熟悉的触感让他混沌的意识渐渐清明。他咬了一口蜜桃,清甜的汁水在口中蔓延,仿佛将忆尘阁残留的阴霾也冲淡了几分:“多谢你,八戒。刚才在忆尘阁里,俺差点就被执念困住了。”
“困住?谁敢困住俺大师兄!”八戒立刻瞪圆了眼睛,提起九齿钉耙就想去找“幻境算账”,却被沙僧轻轻拉住。沙僧手中的降妖宝杖泛着淡金色的光,杖身上的骷髅串还残留着忆尘阁幻象的气息:“大师兄,幻境已破,当务之急是帮你彻底稳固道心,莫要再冲动。”
沙僧走到悟空身边,从怀中取出一个布包,里面是几片干燥的“忘忧草”——这是他当年在流沙河修行时特意留存的,能清心静气,驱散心魔。他将忘忧草放在悟空鼻尖轻晃,淡雅的香气顺着呼吸钻入悟空识海,那些残留的迷茫余韵瞬间消散大半:“当年在流沙河,若不是大师兄你不计前嫌,带俺脱离苦海,俺至今还在为祸一方。你从来都不是为了自己而战,这份‘守护’,俺比谁都清楚。”
悟空心中一动,脑海中突然浮现出流沙河的画面:那时的沙僧还是吃人的河妖,颈间挂着九个骷髅,却在遇到他和唐僧后,甘愿放下屠刀,一路任劳任怨地挑着重担,哪怕面对再多妖魔鬼怪,也从未退缩。这份因“守护”而生的羁绊,远比忆尘阁中的“安稳”更珍贵。
“沙师弟说得对!”玉龙的声音从身后传来,他化为人形,玄色长袍上还沾着些海沙——显然是刚从西海传递消息回来。他走到悟空身边,手中握着一颗泛着蓝光的“水脉珠”,珠子里映着四海龙族集结的景象:“俺刚从西海回来,龙族兄弟们都等着咱们的消息呢!当年若不是大师兄你帮俺挣脱天庭的枷锁,俺至今还在鹰愁涧受那雷电之刑。你说过,要让三界所有生灵都能自由掌控本源,这份承诺,俺一直记在心里。”
玉龙的话像一道暖流,涌入悟空的心田。他想起鹰愁涧初见时,玉龙被困在涧底,浑身被天庭的锁链缠绕,眼中满是不甘与绝望;而如今,玉龙不仅重获自由,还能带领龙族支援花果山,成为对抗天庭的重要力量。这份“自由”的蜕变,正是他“守护”初心的最好证明。
唐僧走到悟空身边,莲花印记泛着温和的金光,轻轻拂过他的头顶。金光顺着发丝渗入识海,将最后一丝迷茫余韵彻底驱散:“悟空,你在忆尘阁中所面对的,并非真正的执念,而是你内心对‘选择’的不确定。但你要记住,真正的初心,从不是‘从不犹豫’,而是‘即便犹豫,也会坚持自己认为对的事’。”
唐僧的话音刚落,远处突然传来一阵骚动——妖族联军的方向,几名妖兵正围着一块残留的忆尘阁水晶碎片争执。水晶碎片中映出他们“放弃抵抗、回归平凡”的幻象,有的妖兵已开始动摇,甚至提出要离开花果山,回到自己的领地过安稳日子。
“不好!这水晶碎片还带着‘执念’的气息,会影响妖兵们的道心!”太初之灵的暗紫色躯体瞬间飘到妖兵身边,混沌本源泛着光,试图压制水晶碎片的能量。可碎片中的幻象却异常顽固,甚至吸引了更多妖兵围拢过来,眼中渐渐浮现出迷茫的神色。
牛魔王见状,立刻挥动混铁棍,将水晶碎片挑到空中,棍身泛着乌光,狠狠砸向碎片:“都给俺清醒点!当年天庭欺压咱们的时候,你们怎么不想要安稳?现在有机会反抗了,反而想退缩了?”混铁棍与碎片碰撞的瞬间,碎片爆发出刺眼的光,幻象变得更加清晰,甚至映出妖兵们“被天庭镇压”的痛苦过往,试图用恐惧加剧他们的动摇。
悟空站起身,握紧金箍棒,眼中闪过一丝决绝:“俺去看看。妖兵们的道心本就不如咱们坚定,若被这碎片的幻象影响,恐怕会动摇联军的军心。”他纵身跃到妖兵中间,金箍棒泛着三色光,将水晶碎片的幻象暂时压制:“妖兵兄弟们,你们还记得自己为何而来吗?是为了摆脱天庭的压迫,是为了夺回属于自己的本源,是为了让子孙后代不用再受天庭的欺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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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妖兵们的眼神依旧迷茫,有的甚至低声反驳:“可反抗天庭太难了,我们根本打不过……不如回到自己的领地,就算过得苦点,至少能活着……”这句话像一颗石子,在妖兵中激起层层涟漪,越来越多的妖兵开始点头附和,联军的军心渐渐动摇。
悟空看着眼前的景象,心中突然明白——妖兵们的动摇,与他在忆尘阁中面对的“胆怯执念”如出一辙。若不能帮他们打破这份“恐惧”,就算暂时压制了水晶碎片,也无法真正稳固他们的道心。他深吸一口气,决定用“共同的羁绊记忆”唤醒妖兵们的初心。
“你们说打不过?”悟空的声音洪亮,传遍整个联军阵营,“当年俺在五行山下被压五百年,比你们现在的处境难上百倍,可俺放弃了吗?没有!因为俺知道,只要坚持下去,就有希望!当年取经路上,俺们遇到的妖魔鬼怪还少吗?白骨精、红孩儿、金翅大鹏……哪一个不比现在的天庭难对付?可俺们退缩了吗?没有!因为俺们有伙伴,有彼此的支持!”
他指向八戒:“八戒,你还记得当年在高老庄,你被唐僧收为徒弟时说过什么吗?”八戒愣了一下,随即挠了挠头,笑着说:“俺说……俺要跟着师父和大师兄,好好取经,将来修成正果,再也不做那好吃懒做的妖怪!”这句话让周围的妖兵们纷纷侧目,仿佛从八戒的话语中看到了自己“渴望改变”的初心。
悟空又指向沙僧:“沙师弟,你还记得在流沙河,你颈间的骷髅串是怎么消失的吗?”沙僧握紧降妖宝杖,眼中满是坚定:“是大师兄用菩提祖师传授的清心咒,驱散了俺身上的戾气,让俺摆脱了骷髅串的束缚。从那时起,俺就发誓,要永远追随大师兄,守护师父,守护取经团队。”
“还有玉龙!”悟空的目光转向玉龙,“你还记得在鹰愁涧,俺帮你挣脱天庭锁链时,你说过什么吗?”玉龙的眼中泛起泪光,声音带着哽咽:“俺说……俺要永远记住这份自由,将来若有机会,一定要帮更多像俺一样被天庭压迫的生灵重获自由!”
伙伴们的话语如同一道道金光,穿透妖兵们心中的恐惧。有的妖兵开始低头沉思,有的则握紧了手中的武器,眼中的迷茫渐渐被坚定取代。悟空看着这一幕,继续说道:“你们以为俺们现在的力量,是凭空得来的吗?不是!是靠一次次的坚持,一次次的并肩作战,一点点积累起来的!现在,四海龙族已经集结,古神残魂愿意相助,咱们还有五万妖族联军——这么多力量汇聚在一起,难道还打不过天庭的垄断吗?”
“打不过也要打!”一名曾被天庭夺走本源的老妖突然站起身,声音嘶哑却坚定,“俺的孩儿们因为无法修炼,早就夭折了!这份血海深仇,俺不能忘!就算战死,俺也要为子孙后代争一个‘自由掌控本源’的机会!”
“对!俺们不退缩!”越来越多的妖兵站起身,齐声呐喊,声音震彻天地。随着呐喊声响起,那块残留的水晶碎片突然爆发出一阵刺眼的光,随后便化作无数道飞灰,彻底消散在空气中——妖兵们的坚定初心,终于彻底破除了幻象的最后残留。
牛魔王看着眼前的景象,满意地拍了拍悟空的肩膀:“好小子!还是你有办法!这些妖兵们被你这么一劝,比俺用混铁棍砸他们还管用!”
悟空笑着摇头,将金箍棒扛在肩上:“不是俺的办法好,是大家的羁绊够深。俺们能走到今天,靠的从来都不是某一个人的力量,而是彼此的支持与信任。这份羁绊,才是咱们对抗天庭最大的底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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