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令想起那两封让他揪心裂肺的家书,心中对张行和大夏的感激又深了一层。
“等小宝总算捡回一条命,慢慢养好了身子骨,那边才安排妥当人手,一路小心护送我们过来。路上虽有些颠簸,但总算平安抵达了。”
张令动容道:“大王待我,恩同再造!不仅救我于死地,保全我性命前程,更护我家人周全,救我孙儿性命!此恩此德,张令唯有肝脑涂地以报!”
夫妻二人随后又说了些体己话,互道别后之情。
待到用过晚饭,府中渐渐安静下来张令将两个儿子唤至书房。
书房内,长子张继宗,年近三十,面容肖似其父,但眉宇间带着一股书生的执拗与忧愤。
次子张继业,二十出头,气质更为疏朗,眼神中透着年轻人的锐气。
张令看着两个儿子,沉声道:
“家中变故,你们已知晓大概。为父假死脱身,如今效力于夏王麾下,执掌骑兵营务,此间种种,皆因情势所迫,亦是为保全我张氏一门。”
他话音刚落,张继宗猛地抬起头,脸上涨得通红,眼中满是难以置信的屈辱与愤怒:
“父亲!您…您怎能如此!食君之禄,忠君之事!您身为大明臣子,深受国恩,即便身陷囹圄,也该以死明志,全忠臣气节!岂能…岂能诈死脱逃,转投…转投这…这逆…”
他似乎觉得逆贼二字太过刺耳,硬生生憋了回去,但语气中的激烈指责毫不掩饰,“此为不忠!
父亲,您教我读圣贤书,言必称忠孝节义,如今您自己却…却行此…此等之事!叫儿子如何自处?将来有何面目立于天地之间?”
张继宗的质问如同连珠炮,在寂静的书房里显得格外刺耳。
张令脸色一沉,眼中寒光乍现,猛地一拍书案:
“住口!不忠?以死明志?你老子我死在战场,你就高兴了?就成全了你的忠孝节义了?
我死讯传来,门庭冷落,世态炎凉,又有谁为我张家说过一句公道话?若非大王仁义,你今日见到的,就是为父的一具枯骨!你母亲、你妻儿,早已被这世道碾为齑粉!你还在跟我谈什么狗屁忠义!”
张令的怒火震得张继宗脸色发白,下意识地后退了半步,但眼中的倔强并未消退,嘴唇哆嗦着还想反驳。
“大哥!”一直沉默的张继业突然开口,声音清朗,“父亲所言,句句是实!你满口忠君,可那昏聩朝廷给了我们张家什么?是门可罗雀的凄凉?还是差点害死小宝的孤立无援?”
他上前一步,直视着兄长:
“我且问你,父亲若真战死,朝廷可会为我张家主持公道?可会抚恤孤儿寡母?那些你口中的忠臣,谁会多看我们一眼?
如今父亲得大夏王活命之恩,更庇护我全家周全,救小宝于水火!这难道不是天大的恩义?难道不比那虚无缥缈、只存在于书中的忠字更实在?
父亲审时度势,保全家族,带领我们在这乱世寻一条活路,何错之有?难道非要全家为那不值得的朝廷陪葬,才算忠孝两全?”
张继业的话语犀利直接,戳破了张继宗赖以支撑的信念泡沫。
张继宗被弟弟问得哑口无言,脸色由红转青,由青转白,胸膛剧烈起伏,手指着张继业,哆嗦着:
“你…你…强词夺理!悖逆人伦!我…我羞于与你为伍!”他猛地一甩袖子,不再看父亲和弟弟,愤然转身,几乎是撞开书房门冲了出去,脚步声在回廊上急促远去。
书房内一片死寂,烛火跳跃,映照着张令复杂而疲惫的面容,以及张继业年轻却坚定的脸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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