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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8章（第1页）

&ldo;等一下!&rdo;

哈利转过身。费列森手肘撑桌，双手托脸。

&ldo;法氏症候群（fahr&rso;ssyndro）。&rdo;

&ldo;发丝症候群?&rdo;

&ldo;法国的法，姓氏的氏，这是一种遗传疾病，有点像阿尔茨海默病，会造成开车技术退化，尤其是在认知区域，行动时还会出现抽筋症状。好发于三十岁后，但也可能在幼年时期发病。&rdo;

&ldo;嗯，所以碧蒂和希薇亚怀疑她们的小孩罹患这种病?&rdo;

&ldo;她们来的时候有这种怀疑。法氏症候群很难诊断，碧蒂和希薇亚带小孩去看过好几个医生，可是都没得到确切的诊断。我记得她们好像在网络上搜索过，输入症状，然后发现非常符合法氏症候群。&rdo;

&ldo;所以她们就来跟你这个整形医生联络?&rdo;

&ldo;我正好是法氏症候群的专家。&rdo;

&ldo;正好?&rdo;

&ldo;挪威大概有一万八千名医生，你知道世界上有几种已知疾病吗?&rdo;费列森转头望向墙上的文凭，&ldo;我去瑞士进修过有关神经线路的课，里头正好包括法氏症候群，我学到的那一点点东西足以让我成为挪威这种疾病的专家。&rdo;

&ldo;关于碧蒂和希薇亚，你有什么可以告诉我们的?&rdo;

费列森耸起肩膀。&ldo;她们带小孩来这里，一年一次，我检查她们的小孩，判断他们的状况是否恶化，除此之外，我对她们的生活一无所知，也对……&rdo;他将刘海甩到一旁，&ldo;……她们的死一无所知。&rdo;

&ldo;你相信他说的话吗?&rdo;哈利问，驾车穿过荒凉的空地。

&ldo;不完全相信。&rdo;卡翠娜说。

&ldo;我也是，&rdo;哈利说，&ldo;我想我们应该专心调查这件事，暂时把卑尔根摆在一旁。&rdo;

&ldo;不行。&rdo;卡翠娜说。

&ldo;不行?&rdo;

&ldo;这里头有某个地方互有关联。&rdo;

&ldo;什么关联?&rdo;

&ldo;我不知道，听起来虽然很疯狂，但拉夫妥和费列森之间说不定有关联，说不定拉夫妥就是这样才躲藏了这么多年。&rdo;

&ldo;你是什么意思?&rdo;

&ldo;我是说他替自己做了张面具，一张真正的面具，一张整容后的脸。&rdo;

&ldo;是去找费列森做的?&rdo;

&ldo;这样就能解释为什么两名被害人都去找同一个医生。拉夫妥可能在诊所见过碧蒂和希薇亚，所以才挑她们两个人下手。&rdo;

&ldo;你操之过急了。&rdo;哈利说。

&ldo;操之过急?&rdo;

&ldo;调查这种命案就好像拼拼图一样，一开始必须耐着性子拿几块拼起来玩一玩，可是你的做法却是硬把拼图凑到位子上。现在说这些有点太早。&rdo;

&ldo;我只是把脑子里的想法说出来而已，看看听起来会不会很白痴。&rdo;

&ldo;是很白痴。&rdo;

&ldo;这条不是去警署的路。&rdo;她说。

哈利听出她的说话声因为好奇而发颤，瞥了她一眼，但卡翠娜的表情并未透露任何信息。

&ldo;我想把费列森说的话拿去跟一个人核对，&rdo;他说，&ldo;这个人也认识费列森。&rdo;

马地亚身穿白色外套，手上戴着黄色标准洗涤手套，在教学大楼楼下的车库迎接哈利和卡翠娜。教学大楼是古斯达精神病院的一栋褐色建筑，面对三环线高速公路。

马地亚指挥哈利将车子停入他没使用的停车位。

&ldo;我都尽量骑自行车。&rdo;马地亚解释说，用磁卡打开一扇门‐‐这扇门从车库通往解剖部的地下室走廊，&ldo;这种通道可以方便运送尸体进出。我很想泡咖啡招待你们，可是我刚上完课，下一批学生很快就会来了。&rdo;

&ldo;抱歉来打扰你，你今天一定很累。&rdo;

马地亚用疑惑的神情看着哈利。

&ldo;萝凯和我通过电话，她说你昨天工作到很晚。&rdo;哈利补上一句，在心里暗骂自己，希望脸上并未露出异样神色。

&ldo;萝凯，原来如此，&rdo;马地亚摇摇头，&ldo;她昨天晚上也很晚回家，出去跟女性朋友聚会，今天还得请假。不过今天我打电话给她的时候，她正在家里大扫除。女人哪!我还能说什么呢?&rdo;

哈利挤出僵硬的微笑，暗自纳闷，不知道这个问题有没有标准答案。

一名身穿医院绿制服的男子推着一张金属桌朝车库大门走来。

&ldo;又要送到特罗姆瑟大学?&rdo;马地亚问。

&ldo;跟谢森说拜拜吧。&rdo;绿衣男子微笑着说，他的耳朵别了一串小耳环，有点像马塞族女人的颈环，只不过这串小耳环让他的脸产生出一种令人不安的不对称感。

&ldo;谢森?&rdo;马地亚高声说，停下脚步，&ldo;真的吗?&rdo;

&ldo;服务三十年了，现在轮到特罗姆瑟大学来解剖他。&rdo;

马地亚掀开白布。哈利看见了白布下的尸体，只见头盖骨上的皮肤是紧绷的，拉平了年长死者脸上的皱纹，形成一张无性别的脸，肤色白得仿佛灰泥面具。哈利知道这是因为尸体经过防腐，也就是说，动脉被灌入了福尔马林、甘油和酒精混合物，使尸体不会从内部开始腐化。死者一边耳朵绑着金属标签，上面印有三位数的号码。马地亚站在原地看着那名助手将谢森推往车库大门，然后才突然回过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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