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既没“放水”帮燕军,也没能“打胜仗”鼓舞士气,就这么不咸不淡地糊弄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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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宁,宁王府。
就在瞿能夜袭失败的同时,千里之外的大宁,气氛同样微妙。
宁王朱权看着风尘仆仆、一脸“悲戚”的四哥朱棣和他身后两个虎视眈眈的侄子,心情复杂。
“四哥…你…你这可是把弟弟架在火上烤啊!”朱权苦着脸:
“朝廷六十万大军讨伐,你…你让我把朵颜三卫借给你?这…这不是拉着弟弟一起跳火坑吗?”
“十七弟啊!”朱棣演技爆发,眼圈瞬间就红了,一把抓住朱权的手,声情并茂:
“哥哥我…冤枉啊!允炆那小子,听信黄子澄、齐泰那些奸佞小人的谗言,逼死湘王十二弟,又要对我们这些做叔叔的赶尽杀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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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哥我装疯卖傻,吃屎喝尿,才勉强保住性命!如今他派六十万大军来,就是要灭我满门啊!”
他指着朱高煦和朱高燧:“你看看!看看你的两个侄儿!他们还这么年轻!”
“难道也要跟着哥哥我一起,被那昏君和奸臣害死吗?十七弟!咱们可是亲兄弟啊!”
“打断骨头连着筋!你忍心看着哥哥一家惨死,看着咱们老朱家的血脉被那帮外人屠戮殆尽吗?”
朱棣说得声泪俱下,情真意切。
朱权看着哭得“伤心欲绝”的四哥,再看看一脸“悲愤”的侄子,心中确实有所触动。
但他素来谨慎,深知此事风险太大。
“四哥…你的难处,弟弟明白…”朱权叹了口气,“可…可这是造反啊!万一…万一失败了呢?弟弟我这一家老小…”
“失败?”朱棣猛地一抹眼泪,眼中射出枭雄的锐光,“十七弟!哥哥我既然敢起兵,就有把握!”
“耿公的兵败你看到了吧?那是朝廷无能!六十万大军又如何?”
“不过是乌合之众!李景隆?黄口小儿,纨绔子弟,岂是哥哥我的对手?”
他话锋一转,拍着胸脯,开始画大饼:“十七弟!哥哥向你保证!只要你肯借兵,助哥哥清君侧,诛奸佞!“
“事成之后,这大明的江山,哥哥与你共享!你要哪块封地?江南?湖广?随你挑!”
“哥哥封你做一字并肩王!世袭罔替!荣华富贵,享之不尽!比窝在这大宁苦寒之地强百倍!”
朱权听得怦然心动,但仍有顾虑:“四哥…这…这承诺太…可万一朝廷那边…”
“朝廷那边你不用担心!”朱棣大手一挥,早有准备,“哥哥替你想好了!”
“你现在就把朵颜三卫的指挥权交给哥哥!对外,你就说…就说哥哥我趁你出城打猎,突然发难,率兵突袭了大宁城,把你给俘虏了!”
“你是被逼无奈!所有罪责,哥哥我一肩承担!这样,就算…就算万一哥哥败了,朝廷也怪不到你头上!你还是那个被‘胁迫’的宁王!怎么样?”
朱权目瞪口呆地看着自己四哥,这剧本…编得也太溜了吧?连退路都给安排得明明白白?
他看着朱棣那“真诚”又带着点“无赖”的眼神,再看看旁边朱高煦、朱高燧那“核善”的微笑,感觉自己就像掉进了狼窝的小绵羊。
“四哥…你…你这…”朱权哭笑不得,“你这哪里是借兵?分明是…是绑票啊!”
“哎!十七弟!话不能这么说!”朱棣搂住朱权的肩膀,亲热得如同亲兄弟:
“这叫兄弟同心,其利断金!为了咱们老朱家的江山,为了给十二弟报仇,委屈弟弟你背个‘被俘’的黑锅,值了!”
“等哥哥成功了,加倍补偿你!就这么定了!高煦!高燧!还不快谢谢你们十七叔慷慨相助!”
朱高煦、朱高燧立刻上前,抱拳躬身,声音洪亮:“多谢十七叔(王叔)救命之恩!侄儿永世不忘!”
朱权看着这架势,知道自己是躲不过去了。他长长叹了口气,无奈地摇摇头,指着朱棣:
“四哥啊四哥…论脸皮厚,论心眼多,论…忽悠人,弟弟我是拍马也赶不上你啊!行吧…朵颜三卫…你带走吧!”
“不过记住你答应我的!一字并肩王!还有…万一败了,我可是被你‘俘虏’的!”
“哈哈哈!放心!放心!哥哥一言九鼎!”朱棣开怀大笑,用力拍着朱权的肩膀,眼中闪烁着胜利在望的光芒。
有了朵颜三卫这支生力军,尤其是那剽悍的蒙古骑兵,他回师北平,破李景隆六十万大军的把握,又多了几分!
风雪之中,朱棣带着“绑”来的朵颜三卫精锐,以及“被俘”的宁王朱权,踏上了星夜驰援北平的归途。
而北平城下,那座晶莹的冰城,正在六十万大军的包围中,散发着森然的寒气。
一场决定大明命运的大战,即将在冰与火中爆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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