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游泳的时候是不太看得到周围的情况的,我游得起劲,完全没有注意黑娃那边的情况。
不过游着游着我也感觉到不对劲了,周围很明显没有黑娃扑腾的水花了。
岸上的人也不是那种打气起哄的样子,而是满脸担忧。
我赶紧停了下来回头看,这个水塘其实非常小,一眼就能望到头。
此时天色越来越黑,河水也变凉,转头看去,早已不见了黑娃的身影。
这下我的心直接沉了下去,他要出了事我可没法交代。
赶紧探头下河,隐隐能看到黑娃正在水里扑腾,可是他的姿势极其奇怪,明明以他的水性,一蹬脚就可以游出水面,却就死死地在原地扑腾。
此时已经过了好一会儿了,我明白,要是再不赶紧把黑娃拉出来,恐怕他就要交待在这里了。
我也没有退缩,只以为是水草缠住了他的脚,浮上去缓了一口气就赶紧游向黑娃,试图把他拉出水面。
一靠近黑娃,我就感觉水面十分浑浊,那时候我也小,还是血气方刚的小伙子,是不知道怕的。
憋着一口气我就摸索到黑娃的手往上托,按理说水里面是有浮力的,稍微借点力,他不挣扎也就上去了。
可偏偏那天他的身子似乎有千斤重,拽都拽不动。
我能感觉到黑娃快要坚持不住了,就算水性再好,换不了气还是死路一条。
心一横,就潜得更深一点,反正这个水塘也不深,我就想着把水草给他解开不也就上去了吗。
一下去,我可就傻了眼,水里压根就没有什么水草。
难道是抽筋了?
那时候我也是胆子大,想到大人说诡怕恶人,遇到脏东西,就只要骂得比他更脏也就行了。
便浮上去把自己这辈子知道的脏话通通骂了个遍。
骂完之后,再下去黑娃已经失去意识了,我再一托,说来也奇怪,就这么把他托上去了。
这时,也有看孩子不回家的大人来找,连忙下水接应我把黑娃带上了岸。
我在岸上清清楚楚地看到黑娃的右脚上有黑色的淤青,看起来像是手印。
大人把其他小孩子都哄走,只留下了我跟他们讲清楚情况。
黑娃的母亲对我千恩万谢,我才知道,村子里的瞎子说过,他天生八字弱,容易遇到奇怪的事情,这次也是运气好,遇到我这个八字硬的救了他一命。
当然回家我就发了三天的高烧,还总梦到有个女人在我耳边说话。
再多了我也记不住了,就知道瞎子带着我妈在门口泼了一盆黑狗血,我也就好了。
后来我听说,早些年有个女的被自己老公按在那个水塘里淹死了,过了好多年才被我们这些不懂事的小孩当做了玩耍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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