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之濑都子轻轻的抚摸他的金发。
禅院直哉往她手下蹭了蹭,抬起眼来看她,一之濑都子的表情有些复杂,看起来依旧平时那么淡,却又有些不一样,目光隐约有些温柔。
他轻轻的凑过去,环住她的腰,把头贴近她的怀里。
“都子……”他低低的唤她的名字,换来她轻柔的抚摸发顶的动作。
可以和她在一起,整整的十个月,禅院直哉想,光只有这一点,就已经让他妥协了。
他这才发觉,在潜意识中,他有多么的盲目相信一之濑都子的能力,认为她无所不能,只要在她的身边,他慌乱紧张的心情,就隐隐的得到缓解,变得坚定起来。
“我家那边,没有什么需要处理的事情了。”禅院直哉把脸紧紧的贴在她的怀中,鼻腔内都是让他安心不已的冷冽消毒水气息,“我就直接跟着你走吧。”
一之濑都子抚摸他的动作顿了顿,垂下眼睛,回答,“好。”
“你准备好了吗?”一之濑都子望进他的眼内。
禅院直哉又往她的怀里钻了钻,几乎像是想要把自己整个都揉碎进她的怀里,过了足足有几分钟,才微不可查的点了点头。
一之濑都子示意他站起身,走进房间最内侧,又抬起手敲了敲墙壁,在升起的液晶屏上迅速的敲击,几十秒后,墙壁打开,显现出内里的暗室。
禅院直哉震惊的看着暗室。
“先换衣服。”一之濑都子看了一眼禅院直哉的衣着,伸出手替他解腰带。
禅院直哉全程任由她动作,让一之濑都子帮他换上宽松的衣服后,又按照她吩咐的坐在手术台边。
让他做什么,就做什么,乖得就像是人偶般。
等到让他躺在手术台上时,他才骤然抓住一之濑都子的衣摆。
“……都子。”到了此刻,禅院直哉才掩藏不住真实的情感,“我……我……”
一之濑都子低下头,看向他苍白的失去血色的脸,正睁大了眼睛,琥珀色的瞳孔,紧紧的锁定住她,仓皇的有些可怜。
她低下头,凑上去吻了吻他的额头。
“不用害怕。”她的呼吸落在他的脸上,“睡一觉,醒来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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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刚蒙蒙亮,从窗外传来一两声清脆的鸟鸣。
禅院直毘人端坐在佛龛前,端端正正的放在佛龛边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
他拿起手机,接通来电。
“成功了。”那边的话语十分简洁。
禅院直毘人的回答也很简短,“我知道了,之后就交给你们了。”
这通不足三十秒的来电很快就被挂断,禅院直毘人把手机放回原位,又重新坐回原位。
他的目光,落在佛龛上供奉的灵牌上。
渺渺生起白烟的线香,正好烧完,禅院直毘人又重新洗净手,重新在亡妻的灵牌前燃起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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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感觉怎么样?”
禅院直哉醒过来,就看见一之濑都子的眼睛,她的瞳孔倒映出他的面容。
依旧如同笼罩寒烟的漆黑眼瞳,让他一下就清醒过来。
“已经,结束了吗?”禅院直哉急急忙忙想要坐起身,却一阵晕眩。
一之濑都子眼疾手快的扶住他,让他重新躺好,又重新在他身后塞上一个枕头,“麻醉还没过,不要这么急。”
“唔……”确实,四肢还有些迟钝,连大脑都还有些昏昏沉沉。
但是,身体倒是没有什么不适感。
禅院直哉低下头,衣服还像他失去意识之前一样,身体也没有任何异样,仿佛他只是睡了一觉。
真的……已经……
禅院直哉低下头,不可思议的抚摸着自己的肚子。
平坦的,没有任何异样的,就像和他上手术台之前,和昨天,都没有任何的区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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