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本事,这才有了他今日。这份恩情,他始终记着。
他继续说道:“曾有人现了魔星兰,我便说是我以血养花,为太妃制药。太妃觉得此药邪门,要我断了供养。”
“太妃是对的。用人血养的药草和用牲畜血肉养的药草没有任何区别。”桑落用银剪挑开腐肉,蘸了烈酒的棉纱按上创口,换来他一声闷哼,热汗顺着鬓角一滴一滴地坠落,“疼么?”
“刚才这一下,桑大夫有挟私报复之嫌。”颜如玉笑得有些勉强,手指不知何时又夹住她的衣带一下一下地把玩着。
“我见不得蠢人。”桑落说得果决,刀子挖得越来越深,她看见他后背的肉开始不由自主地抽搐,连忙又问,“那你怎么活下来的?”
这问题问得颜如玉有些恍惚。
“我不记得自己晕了多久,醒来时只觉得很冷很冷,感觉不到一点痛。饿极了,就用自己的血肉引来蚁虫和蛇鼠,再捉了它们生吞入腹,有时清醒,有时昏迷。熬了好几日,才有一点力气将树枝折断。”
桑落望着那个血肉模糊的窟窿,仿佛看见悬崖之下的树梢上,挂着一个浑身是血的少年。罡风撕扯着他褴褛的衣衫,蛇虫啃噬着他破碎的血肉。
要有多强的意志,才能在那样的绝境之中存活下来?
她的后背像是被剜过一样疼。
连带着,心也很疼。
不是愧疚的疼。
就是疼。
察觉到她手上的动作停歇了,颜如玉回过头来。桑落的脸被白布遮盖,露出来的那对眼眸翻涌着陌生的情绪。
“转过去。”她命令道。
颜如玉却一动不动地凝望着她的双眼。她的眼里满是星辰,恰如当年他在悬崖底下,濒死之时看到的那一片璀璨的星空。
一把带血的柳叶刀突然出现在他眼前。
“转过去!”她再次下令,“没我允许不许动,听见没?”
颜如玉默默坐正身子,低低地“嗯”了一声。
屋内很静很静。
刀子一下又一下地剜着肉。
止腐生肉的药是混着烈酒制成的,一撒上去,手臂和脖颈上的青筋暴起。汗珠密密麻麻地往下滴。颜如玉的呼吸因剧痛而颤抖,他死死咬着牙,将所有的闷哼都咽入腹中。
桑落深吸一口气,眨了眨眼,清了下嗓子,尽可能地克制着心底的疼,认真地说道:“你忍着些,等我替你治好了,就不会再疼了。若实在疼得厉害了就吃止痛药。或者跟我说说话。”
“我的确有话想问你,”颜如玉极力忍着疼痛,连带着他的声音也是散碎的。他想了想,又觉得有些强人所难,“但——你想回答便回答,不想说也无妨。”
“问吧。”
“我想知道你本来的名字。”忘情之时,她会唤他晏珩。所以他想知道她的,他想唤她真名。
桑落手上的动作一顿,遮面的白布底下,是释然而轻松的笑。他猜出来不意外,她也没准备隐瞒:“我就叫桑落。八月桑落的桑落。”
“你之前就是大夫?”
“是。”桑落的手再未停歇,回答这些问题,如同谈论天气一般随意,“专看男病,淋溺一门的女大夫。”
刀刃刮过血肉的声音,腻腻的。
颜如玉静静听着她讲起初来这里的情形,又说起四年前初见他的那一面。
人生的因缘际会,看起来起源于阴差阳错,在冥冥之中早已注定。
“看来,当时桑大夫不舍得下手,就是对本使的身子见色起意了......”他说得意味深长。
后背传来一阵疼痛。
桑落冷冷地道:“不是。我什么没见过?”
“这么说,真有第一名?”他对此耿耿于怀。
男人,终究是男人!
“没有。”看在他后背血肉抽搐的份上,她还是老实回答了。
桑落取过穿好丝的针,准备缝合。
“等等——”他再次转过来,皱眉看着她手中的针线,“谁的头?”
他记得替傅临渊缝合时,桑落找傅郢要了头做线,说是穿在皮肉里不需要拆线。眼前的丝,不会也是那混蛋小子的吧?
“我的。”桑落很坦然。
颜如玉不知想到了什么,后背虽痛却笑得舒畅:“桑大夫对本使的心,当真是日月可鉴。”
话音未落,就被拉扯出钻心的疼。
桑落一脸无辜:“我头细软,总是打结。”
“打结不要紧,”颜如玉慢悠悠地挑着她的衣带把玩,“你要替本使缝得漂亮些,否则本使将来娶不到夫人,可就赖定桑大夫了。”
她撇撇嘴,懒得理他这些口舌之快,迅地将针线活收了尾。
她将沾血的手衣褪下,洗净双手,取下遮面的白布,将所有带血的衣物扔进盆子里,打开门,交给知树,又吩咐知树再打盆水来。
无需等待,热水早已备好。
桑落接过水盆,放进屋内,再关上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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