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振华握紧手枪,点头。
他们跨入通道的瞬间,某个意识强行接入他们的脑海。不是林岩,不是李维,而是冰冷、完美、非人的思维:
「欢迎,同胞。播种协议进行中。地球转化率17%。请前往指定坐标执行最终激活。」
伴随信息的还有一组坐标——不是南极,而是太平洋最深处的海沟。
苏芮在通道中艰难回应:「协议变更。优先执行张岳峰预案。」
对方沉默片刻后回复:「检测到异常。备份载体请求直接连接...错误...权限冲突...」
通道开始不稳定。苏芮猛地加大能量输出,新印记发出灼目的光芒。
「她发现了!」王明在通讯中尖叫,「火星哨站正在锁定你们的位置!」
当他们冲出通道落在南极冰面上时,暴风雪正在肆虐。但比寒风更刺骨的是另一个事实——
——整个普罗米修斯基地寂静无声。所有人员都倒在岗位上,脸上带着诡异的微笑,额头浮现出微弱的三角印记。
「转化完成。」那个冰冷的声音再次响起,「这些单元已接收播种。下一步:激活南极仲裁者核心,加速全球转化。」
苏芮跪在冰面上,呕吐出蓝色的能量液:她在通过印记强行转化我...比李维更彻底...
张振华扛起她冲向基地入口:王明!张岳峰的稳定剂在哪?
基地最下层!但需要载体印记才能——小心!
冰层裂开,某个巨大的金属结构升起——不是仲裁者,而是更古老、更不祥的东西。表面覆盖着与苏芮新印记完全相同的符号。
「起源仲裁者。」冰冷的声音带着某种狂喜,「三位一体文明的最终武器。用来清洗不合格温床的装置。」
苏芮挣扎着站直,银白色眼睛中闪过最后的挣扎:振华...到时候了...
什么到时候?
阻止我。她举起颤抖的双手,新印记正在吞噬她的手臂,当她完全控制我时...启动父亲留下的最终协议...
不!一定有其他办法!
「没有其他办法。」冰冷的声音突然变成苏芮正常的声线,但扭曲得可怕,「我们本是一体。接受它,成为永恒。」
冰原震动,起源仲裁者发出激活的嗡鸣。全球所有量子觉醒者同时停止动作,转向南极方向,眼中亮起相同的银白色。
苏芮浮到空中,长发在量子能量中飞舞。当她睁开眼睛时,已完全变成另一个存在。
「播种者已就位。启动最终净化。」
就在这时,王明成功破解最后一道防火墙:找到了!张岳峰的最终协议不是武器是——
一道量子屏障笼罩了整个南极大陆。所有的信号,所有的能量,所有的意识连接被强行切断。
苏芮从空中坠落,被张振华接住。她眼中的银白色褪去,变回熟悉的琥珀色。
暂时...屏蔽了她...苏芮虚弱地说,但只能维持二十四小时...
起源仲裁者停止激活,但并未退回地下。它表面的符号依然发着危险的红光。
王明的通讯断断续续传来:...是意识屏蔽装置。张岳峰用他自己的大脑模式作为蓝本...但副作用是...
张振华感到鼻血流出。他的量子印记在灼痛,能力正在衰减。
...所有量子觉醒者都会暂时失去能力...包括载体。
暴风雪中传来引擎声。普罗米修斯的援军终于赶到,领头的车辆上站着刘建军复制体,手持专门针对量子能力的抑制器。
苏芮努力站起来,新印记暗淡但稳定:足够久了。
她将手掌按在冰面上,激活了张岳峰隐藏的密室入口。
二十四小时,她看向逼近的敌人,足够找回自我了。
在密室门关闭前,她最后望了一眼天空。火星在暴风雪间隙中清晰可见,某个与她一模一样的身影正站在火星哨站的观察窗前,无声地说出三个字:
「等着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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