椒房殿的灯火,燃了一整夜。
皇后行巫蛊之术,人赃并获的消息,如一场无声的瘟疫,在天亮之前,就已爬遍了宫城每一个阴暗的角落。
长乐宫外,那些方才还跪地请命、言之凿凿要为国分忧的“忠臣”们,在听到羽林卫低声传来的消息后,瞬间作鸟兽散。
一张张忧国忧民的脸,此刻比谁都白。
他们连滚带爬地钻回各自的马车,催促着车夫快些,再快些,仿佛身后有看不见的厉鬼正在追赶。
窦太主刘嫖更是眼前一黑,几乎栽倒。
她被人搀扶着回到车驾上,华美的衣裙沾满尘土,嘴里失神地反复念叨着:“怎么会……怎么会这样……”
她想不通。
明明是天衣无缝的计策,一手必胜的好牌,怎么就打成了满盘皆输的死局?
长安的夜,还未尽。
兰林殿内,烛火却烧得比任何时候都旺。
大汉天子刘彻端坐案前,一身玄色常服,不见丝毫病容。
他面前,放着一柄出鞘的佩剑。
他正用一方丝帛,慢条斯理地擦拭着剑锋,动作专注而优雅,仿佛在擦拭一件稀世的艺术品。
雪亮的剑身,映不出他的脸,只映出一片冰冷的寒光。
他在等。
“陛下,廷尉张汤求见。”
宦官的通报声打破了殿内的死寂。
“让他进来。”
刘彻的声音不高,却让殿内摇曳的烛火都仿佛静止了一瞬。
张汤大步入内,甲胄未卸,带着一夜未散的血腥与寒气。
他身后,两名狱卒抬着一个蒙着黑布的木盘,脚步沉重。
“陛下。”
张汤躬身,言简意赅。
“楚服,招了。”
刘彻的目光终于从剑身上移开,落在了张汤那张写满疲惫的脸上。
“主谋?”
“废后陈氏。”
这答案,毫无意外。
刘彻没有说话,继续擦拭着剑锋,仿佛要将上面最后一丝看不见的尘埃也抹去。
“同党。”
他说的不是疑问句,是陈述句。
张汤喉结滚动了一下。
“臣在审讯时,提了淮南王府。”
他顿了顿,似乎在斟酌最准确的词句。
“提了刘陵的名字。”
刘彻擦剑的动作,停了。
那柄锋利的长剑,就那么静静地悬停在他的指尖。
殿内,落针可闻。
张汤接着说:“楚服一听到这个名字,整个人就像被抽了筋骨,瘫软如泥。”
“无论何等酷刑,都撬不开她的嘴。”
“她只字不吐,牙齿却磕得咯咯作响,抖得像寒风中的最后一片落叶。”
“陛下,那不是嘴硬的恐惧。”
张汤的声音压得极低。
“那是招供之后,会死得更惨的绝望。”
刘彻将剑缓缓归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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