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润之在与自己对弈,这些年,他倒是很少与自己对弈了,皇帝喜欢下棋,时常召他切磋棋艺,加上政务繁忙,便很少自己下棋了。
此时难得静下心来,与自己下盘棋,好像回到了以前。
白子黑子光滑透着光泽,像是经常被执在手中摩挲,散发着光泽。
一时间,书房内只剩下翻书的沙沙声和棋子与棋盘碰撞的清脆声,窗外偶尔有鸟叫蝉鸣。
陆润之执着黑子,逐渐静下心来,就像是在名利场摸爬滚打多年,忽然获得了片刻的宁静,此刻已经是极为难得。
宋瑶放下账本,就看到他伏在桌案,神色专注认真,不由得勾了下唇角,走过去。
头顶忽然落下一片阴影,陆润之抬起头,看到她盯着自己的棋盘沉思,顿了一下,拾起白子递给她。
宋瑶接过白子,在他对面坐下,盯着欺骗,思索片刻,挑了一处,落子。
本就是他布的棋局,陆润之再熟悉不过,与她对弈起来。
宋瑶的棋艺比起几年前大有长进。
不出半个时辰,已分出胜负。
陆润之放下黑子,弯起了嘴角,“你赢了。”
宋瑶挑了挑眉,眼中带着笑意,把玩着手里的白子,似是心情很好,“是陆大人故意相让。”
陆润之坦然道:“是你这几年进步很快,很有天赋,我怠于棋艺,已是生疏。”只是她之前的棋是他教的,再熟悉不过,如今却与以往大不相同,“是谁教你的?”
宋瑶:“城中一家老中医馆,那大夫是个棋痴。”
说着她放下棋子,看了眼外面的日头,“走吧,带你去茶楼。”
陆润之:“你忙完了?”
宋瑶伸了个懒腰,“只是一些琐碎的事罢了,早就忙完了。”
茶楼距离店铺不远,步行过去便可,初夏的日头还是有些大,不知从什么时候起,大家外出时,怕被晒黑,都撑起了伞。
宋瑶看了一眼陆润之,觉得他皮肤白皙,若是被晒黑就不好看了,便问道:“要撑伞吗?”
陆润之:“不用。”顿了下,想起她有些讲究,便问:“你要撑伞吗?”
宋瑶顿了一下,“不撑。”
陆润之眼中滑过笑意,“撑着吧,有些刺眼。”
宋瑶觉得自己被看穿了。
可恶。
于是下人便递了两把伞过来,两人一人一把。
茶楼里,下午正是人多的时候,说书先生下午开始说书,一场过后,便是沈竹或者他的徒弟抚琴,每日都有固定的曲目。
说书先生的那些故事,宋瑶都已经烂熟于心,叫她重新创作一些有趣的故事,也没有很有趣,沈竹的琴虽好,却是没有什么新意,胜在少年心性,欢快活泼。
今日沈竹等了很久,往日这个时间,宋姐姐已经来喝茶了,今日却迟迟未来,不知道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
正当沈竹等得心急的时候,他的小徒弟来报,宋老板来了。
沈竹忙理了理头发,飞奔下楼,却看到宋瑶身边带了个人,虽那人做
了乔装打扮,但沈竹还是一眼就认了出来,正式那日筵席间所见的丞相大人。
沈竹有些发怵,不敢下去。
宋瑶看到了他,笑着朝他招了招手。
陆润之的视线也落在了他身上。
沈竹面色一僵,心里有些害怕陆润之,实际上是害怕他身上与神俱来的权势,但是宋瑶已经朝他招手了,再躲就不像话了。
沈竹只得硬着头皮走过去。
于是就形成了这样的场景,沈竹和陆润之分别坐在宋瑶两边。
沈竹低垂着眼,局促,紧张不安。
宋瑶给他倒了杯茶,看出来他有些紧张,好似不该叫他来,于是想着把他支走,“待会儿是你抚琴还是你徒弟。”
本是沈竹想弹琴给宋瑶听的,今日他新作了一曲,但是今日陆润之在这,他忽然不想去了,总觉得他在上面卖艺,平白低人了一等,于是道:“是……我徒弟。”
宋瑶:“既如此,你去看着他点,免得他紧张。”
“没事,他现在已经不紧张了。”沈竹放在桌下的手不断绞着袖子,忽然他抬起眼,看向陆润之,一冲动便道:“听闻丞相大人棋艺一绝,上次听到久久不能忘怀,宋姐姐也十分喜欢,不知今日还有幸听到?”
说罢,当场沉默。
上次在朝廷宴会上这么挑衅的,已经被贬到岭南去了。
在外人看来,他这话的意思相当于什么,就是让堂堂当朝一品大员丞相大人抚琴给一介商人听,若是郑大人在场的话,恐怕又要当场跪下了。
且不说陆润之的身份是当朝一品,这话对任何男子来说,都带了些不尊敬的意味。
沈竹说完,才恍然察觉自己冲动之下说了什么大逆不道的话,他垂着眼睛,双手紧握,咬着下嘴唇,颤抖的身体却出卖了他,但是他就这要这么说,想让丞相大人做与他一样的事情,似乎这样就可以拉近两人之间的差距。
陆润之的视线落在他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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