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该……铸那把剑……」
原以为他早已放下,到现在才知,还没。
这男人一直没有原谅自己,秋水再忍不住,伸手将他紧拥入怀,「不是你的错,是我做的选择,刀剑只是工具,就算没有那把剑,我也会去拿另一把刀,在那个当下,只要能阻止我自己,阻止我伤害你,伤害其他人,我什么也愿意做。」
刹那间,那景象似在眼前,刮心裂肺。
他惊惧抬手,紧抱着她,热泪却仍迸落眼角。
感觉到他的泪,秋水心更疼,双手将他抱得更紧。
「对不起,让你承受这些,若当时有别的办法,我绝不会这样对你……」
他拥着她,喉更紧,摇着头,久久无法言语。
暗夜里,两人在沙发上紧紧相拥,好半晌,方稳住激动的情绪。
秋水拭去他脸上的泪痕,靠着沙发,把脑袋枕在他肩头上。
他亲吻着她的发,大手牵握着她的小手,听见她温柔开口。
「你若想为他铸刀,你就去做吧。」
她的话,让心口又热,他深吸口气,哑声坦承。
「我不认为,我能做到。」
秋水闭上眼,和他十指交扣。
「你可以的,你当然可以,你也会做。」
他一怔,不知她为何如此笃定,不禁朝她看去,只见她仍闭着眼,将他的大手拉到心上压着,以另一只小手轻轻拍着,叹了口气,说:「我的男人,不是无情之人,若有能够帮上阿澪的方法,你定不会袖手旁观,所以你整个晚上才那般心神不宁,无法将其忘怀啊。」
他哑然,心微紧,瞧着她温柔的面容,忍不住开口。
「我爱你。」
她睁开了眼,瞧着他,那水漾的黑眸、粉嫩的唇,都漾出了春风一般的笑。
然后,她倾身吻了他,让他的心,也染上了温暖的颜色。
清晨时分。
男人在床上醒来,身旁的女人和女儿睡得很沉。
看着她俩安稳的睡颜,他其实还是有些不安。
和她在一起的这些年,如梦似幻,有时他还是会害怕这只是梦一场。
前几年,仇天放找上门来时,他曾考虑过不去应门,但最终仍是开了门。
那时,仇请他帮忙,他就知道,事情不会就此结束。
他找到了阿丝蓝,仇也与蝶舞一起了,但那曾经被他俩辜负的小巫女,依然得继续被妖怪吞吃追杀。
再没人,比他更明白了解,阿澪这些年是怎么过的。
过去数千年,他不断轮回,听过也见过无数次,那些妖怪如何对待她。
她是犯过错,但他也一样。
她不该受那样的苦。
他知道,秋水也晓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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