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为何总是不敢与他对视?这位名叫唐昭的女神医,到底在隐瞒着些什么?
虽得了这样的答复,唐昭仍不放心。她不由分说便执起他的手腕,三指精准地按上脉门。
温热的指尖贴在肌肤上,随着诊脉的动作微微用力。
方不遇凝视着眼前这张专注的侧脸,见她时而凝神细辨脉象,时而轻蹙眉头,每一个神情都透着医者的专注。心底那点微弱的期待,终是彻底熄灭了。
怎么可能……迢迢当年虽认得些草药,却从未显露过这般娴熟的医术。更何况,这张脸分明与迢迢无半分相像之处……
他轻轻抽回了手。
唐昭不解地看向他,正要习惯性地移开视线,却发现他根本没有在看她,只淡淡道:"真的无碍。"
诊脉确实未见异常,唐昭也放下心来。
之后的诊治再未起波澜,一切井然。直到为一位咳嗽的老妪写完药方,抬头唤下一人时,唐昭脸上微微一怔。
走到诊案前坐下的,竟是林向璃。
那一闪而过的讶异很快被敛起,唐昭执笔的手落在脉枕旁,温声问道:"姑娘可是哪里不适?"
林向璃微微摆手:"唐大夫,不是我。是我济孤院里收容的一位老丈,近日总是胸闷气短,夜里更是喘不过气来。请了很多大夫都不见起色,我听闻您医术高明,能不能请您过去看看"
"济孤院?"
"唐大夫初来或许不知,"林向璃耐心解释道,"这是专门收容孤寡老幼的善堂。前些日子得了官府的扶持,已在城中开了第三处了。"
望着眼前这张谈及善举便神采奕奕的容颜,与记忆中病榻上那张憔悴无助的面容判若两人,唐昭眼底泛起真切的笑意,不由轻轻颔首。
只是她的目光扫过身后尚在等候的五六位乡邻,温声询道:"不知这病症可算急症?若尚能稍待,容我先为这几位乡亲诊治完毕,便立即随姑娘前去。"
"理当如此。"林向璃从善如流地退至一旁静候。
待最后一位病人执方离去,唐昭将银针、药册一一归整,合上医箱,仔细系好箱带,而后向林向璃颔首道:"劳烦姑娘引路。"
方不遇默然起身,如影随形地跟在唐昭三步之内。林向璃早在等候时便听闻了唐昭这位戴面具"兄长"的来历,此刻也只在前引路,体贴地未多置一词。
入局
听林向璃说,济孤院设在偏远的城郊,从集市过去,若是步行,约莫得走上半个时辰。
林向璃在街边雇了辆马车,三人一同前往。
车厢微微摇晃,唐昭的目光随意落在对面安静坐着的林向璃身上。
方才上车时她便注意到,林向璃那身素色裙裾的下摆沾了不少尘土,鞋面上更是泥痕斑驳。
唐昭忽然想起她先前所说的“半个时辰路程”,心头一动——难道她今早是徒步走到集市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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