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日后,端木烬再次踏入鬼药师那间阴森的黑诊所。
店内弥漫着一股比之前更加刺鼻的混合气味,药味、腐味、还有一种说不清的甜腻毒味交织在一起。墨大夫正佝偻着背,在一个陶钵里研磨着什么,发出沙沙的声响。
“哟,准时来了。”墨大夫头也没抬,声音嘶哑。“你小子运气不错,‘蛇吻’上的毒,有点意思。像是用山烙铁头的毒液混了鬼木林里某种毒蕈的萃取物,又加了几味催发血毒的辅料......阴毒得很。”
他放下杵臼,转过身,从柜台下取出那柄短剑。此时的“蛇吻”黯淡无光,原本那层幽蓝色的诡异光泽已然消失,剑身恢复了冰冷的金属原色,只是细看之下,刃口处似乎比之前薄了一丝。
“清理这玩意儿,可费了老夫不少好药材。”墨大夫伸出三根枯瘦的手指。“300积分,童叟无欺。”
端木烬没有讨价还价,直接抬起腕表。
“滴!消费300积分,余额:积分。”
墨大夫满意地将短剑推过来:“呐,物归原主。现在它就是一柄比较锋利的短剑了,上面的毒......嘿嘿,都被老夫融下来入药了。”
端木烬拿起“蛇吻”,入手冰凉,重量偏轻。他随手挽了个剑花,感觉没狗腿刀顺手。他看了一眼墨大夫那双闪烁着狡黠光芒的眼睛,将短剑插入后腰的皮鞘,转身离开。
回到土屋,林轩正在一遍遍地练习“苗刀十三式”的第一式“抽刀式”,动作依旧生涩,下盘不稳,但眼神却异常专注,小脸上满是汗水。
“哥,你回来了!”见到端木烬,他立刻收势,喘着气跑过来。
端木烬点点头,从后腰拔出“蛇吻”,递了过去。
林轩愣住了,看着那柄寒光闪闪的短剑,没敢接:“哥,这是......”
“给你防身的。”端木烬语气平淡。“我不在的时候,遇到危险,别犹豫,用它。”
林轩看着那柄造型奇特的短剑,又看看端木烬毫无波澜的眼睛,小心翼翼地伸出双手,接了过来。
“谢谢哥!”林轩的声音带着激动,他将短剑紧紧抱在怀里,仿佛抱着全世界最珍贵的宝物。
端木烬看着他的样子,补充了一句:“这剑现在没毒了,但很锋利,练刀法的时候注意点,小心伤到自己。”
“嗯!”林轩用力点头。
接下来的两天,端木烬一边指导林轩练习刀法和认字,一边打磨自身内力。腕表上的积分数字虽然依旧可观,但坐吃山空的道理他比谁都明白。荒野,才是他获取资源的根本。
他本打算独自一人进入荒野,效率更高,也更安全。但当他收拾好装备,准备出门时,林轩立刻停下练习,亦步亦趋地跟到门口,一双眼睛眼巴巴地望着他,小手不自觉地攥紧了衣角,虽不说话,但那眼神里的依赖和渴望几乎要溢出来。
端木烬脚步顿住,回头看着那瘦小的身影。沉默了片刻,端木烬心中叹了口气。
“去换身利索的衣服,带上短剑和一天的干粮。”端木烬开口道。
林轩的眼睛瞬间亮了,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哥?我......我能跟你一起去?”
“跟不上,下次就别想了。”端木烬的声音很冷,但林轩却从中听出了应允。
“我一定跟上!绝不会拖后腿!”林轩兴奋地差点跳起来,飞快地冲回屋里准备。
一刻钟后,黑蚁镇北门口。
把守的士兵看着端木烬以及他身后那个背着个小背包、腰间别着一把短剑的半大小子,脸上露出诧异的神色。
“端木?你这是要带弟弟出去见见世面?”一个相熟的士兵开口问道,语气里带着一丝不解和担忧。谁不知道荒野的凶险,带这么个孩子,简直是......
“嗯。”端木烬没有过多解释,带着林轩走出了城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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