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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接受卧底任务(第3页)

说到这,他关掉手电,光束骤然消失,砖窑里的黑暗像潮水似的涌回来,只留窑顶漏下的微光,刚好落在我脸上。他的目光也跟着落过来,带着点试探——像当年派我去潜伏时那样,眼神里藏着犹豫,却又透着不容置疑的笃定。“老黄,我知道你现在动一下都疼。”他的声音里带着点不易察觉的哑,“但暗礁区的水路,你闭着眼睛都能数出哪块礁石藏着漩涡;雷清荷那帮人的德性,你比谁都清楚。”

他顿了顿,伸手拍了拍我的胳膊,掌心的温度透过粗布迷彩传过来,带着股稳劲:“这次的任务,非你不可。”

“我?”

我愣了愣,下意识地低头看自己的手。左手腕肿得像个发面馒头,绷带被血浸得发沉,边缘的纱布已经硬了,贴在皮肤上,一动就牵扯着伤口,疼得指尖发麻。右手的手指更不听使唤,指节处的血痂刚结了层薄壳,呈深褐色,像块块没干透的漆,稍微弯曲,就感觉痂壳要裂开,钻心的疼顺着指缝往胳膊肘爬。

我试着握了握拳,手指僵得像段木头,只能勉强蜷起半分,掌心里的汗混着纱布的棉絮,黏糊糊的,像抓了把湿沙子。

“我这手……”话没说完,左胸突然传来一阵钝痛,像有块石头压着,疼得我倒吸一口冷气,额头上的冷汗又冒了出来,顺着眉骨往下淌,滴在地图上,洇开个小小的湿痕。

砖窑里静了片刻,只有辛集兴手里的粥还在冒热气,米香混着草药味,在空气里缠成一股复杂的暖。龙鑫没再说话,只是用手电重新照亮我的手,光里,那肿胀的手腕和僵硬的手指,与地图上密密麻麻的暗礁,形成了刺眼的对比。

“你熟悉柳河垭口的地形,闭着眼睛都能数清哪块礁石下藏着漩涡。”龙鑫的声音沉得像块烧红后淬了水的铁,每个字都带着股锻打的硬。他抬手用拇指蹭了蹭眉骨,手电光恰好晃过他的脸——皱纹被照得像刀刻的痕,眼角那道旧疤泛着青白,是当年被毒贩的砍刀划的,“更重要的是,你是‘牧羊人突击组’的人。”

“牧羊人……”

这三个字刚滚过舌尖,心口突然像被泼了勺滚油,“腾”地烧起来。不是疼,是烫,烫得我呼吸都乱了半拍,喉结剧烈滚动,像有团热流要从嗓子眼里冲出来。

我是中国人民解放军侦察连牧羊人突击组的观察手黄导。这个名号刻在我军牌背面,刻在每次出任务前磨得发亮的枪托上,刻在柳河垭口那片埋着兄弟的红土里。我们是专门啃硬骨头的——跨境贩毒的线,别人不敢碰的,我们上;毒贩藏得最深的窝点,地图上找不到的,我们钻。每个人的命都像别在裤腰带上的刀,随时可能出鞘,也随时可能折断,可每次点名,没人往后缩半步。

杰哥就是折在暗礁区的。那天雾大得像浆糊,我们潜伏在礁石缝里,等着毒贩的船靠岸。他为了给我挡颗流弹,整个人扑过来,子弹穿进他后腰时,他还攥着我的胳膊喊“别管我,抓活的”。血顺着礁石缝往下淌,把海水染成粉红,他最后看我的眼神,像怕我弄丢了他那把磨得发亮的匕首。后来我们把他埋在暗礁区最高的那块石头下,石头上刻着个歪歪扭扭的“羊”字,是他生前总爱在沙盘上画的记号。

杨文鹏班副更惨。被毒贩逮住时,他咬碎了藏在牙缝里的情报,毒贩用钢管砸他的腿,一下下,像砸块朽木。我们找到他时,他的腿已经肿得像两段灌了铅的树桩,却还咧着嘴笑,露出缺了颗牙的豁口:“没事,腿断了,还有手能扣扳机。”现在他在后勤处管仓库,每次见我,总爱掀开裤腿给我看那两条变形的腿,说“这疤比军功章亮”。

可就算这样,每次行动前,我们还是会围在哨所的篝火旁,用搪瓷碗碰出“叮叮当当”的响。邓班——我们的老组长,总爱用他那把磨得发亮的工兵铲敲敲碗沿,火光在他脸上跳,映着他下巴上的胡茬:“记住了,咱是牧羊人。”他的声音像砂纸磨过木头,带着股糙劲,“牧羊人就得跟羊似的,能啃最硬的草,能忍最烈的冻,还得护着身后的羊群——咱身后的羊群,是这国境线上的千家万户。”

那时我们总笑他比喻老土,却会在碰碗后,把碗里的酒一饮而尽,酒液辣得喉咙发疼,心里却烧得滚烫。邓班牺牲那年,也是在柳河垭口,他引爆了最后一颗手雷,与毒贩的船同归于尽,我们在礁石上找到他那顶被炸得只剩帽檐的军帽,上面还别着我们组的徽章——一只低头护着羊群的羊,羊角磨得发亮。

砖窑里的风突然大了,吹得柴火堆“哗啦”响,像谁在外面喊着我们当年的口号。我看着龙鑫眼里的光,那光里有邓班的影子,有杰哥的笑,有杨文鹏班副变形的腿。左胸的疼还在,却像被这股热烫得软了些,连带着肿得像馒头的手腕,都好像有了点劲。

“牧羊人……”我又念了一遍,这次的声音里带着点颤,却比刚才硬了三分。指尖无意识地抠着掌心的血痂,痂壳裂开的疼,像极了当年第一次戴上“牧羊人”徽章时,被徽章边角硌出的那点锐。

辛集兴往我嘴里喂粥时,手腕微微悬着,像怕烫着我。勺子刚碰到嘴唇,一股暖就顺着唇角漫进来——小米熬得糯了,米油浮在表面,滑过舌尖时带着点清甜,混着姜丝的辣,辣得喉咙轻轻发颤。药味就藏在这暖里,是王医生配的消炎草药,苦里带着点艾草的涩,该是他往粥里掺了药汁。他的指尖不小心蹭到我下巴,凉得像块浸了溪水的玉,却带着点微颤,是怕弄疼我——当年在柳河垭口,他给我喂压缩饼干,也是这样悬着手,饼干渣掉在我脖子里,他慌得用袖子去擦,结果把伤口蹭得更疼,我骂他笨,他红着脸笑,眼里的光比篝火还亮。

“王医生留了消炎药,玻璃瓶的,棕色的那种,说是怕见光。”他收回勺子,声音里带着点讨好的软,“我每天来给你换药,他教了我手法,说不会疼。”他顿了顿,眼尾扫过我肿着的手腕,又补了句,“你的伤恢复得快,当年在柳河垭口,你中了两枪,子弹从右肩穿过去,还能抱着我跑五公里,把追击的毒贩甩得没影。”

我望着他虎口的旧疤,那道疤突然在砖窑的微光里活了过来。是那年夏天,我们在雨林里追毒贩,他为了捡我掉的军牌,被树枝划开个口子,血顺着指缝往下滴,染红了半块军牌。我用急救包给他缠时,他咬着牙笑,说“这点伤,比你教我打拳时挨的揍轻多了”。现在那疤淡成了浅白,却像条线,一头拴着当年的雨林,一头拴着此刻的砖窑。

视线移到龙鑫身上时,他正用石头压住地图的边角,手电光斜斜照在他脸上,把颧骨的棱角照得像块礁石。他眼里的光,和当年篝火旁的光一模一样——那时我们刚端掉个毒窝,围着篝火烤土豆,火星子溅在他军大衣上,他用树枝扒开土豆皮,热气腾得他眯起眼,说“明天端了下一个,咱喝羊汤”。那时他的胡茬上还沾着土豆皮,眼里的光混着烟火气,亮得能照见暗礁区的路。

杨杰站在龙鑫身后,背对着窑口的光,像个剪影。他的拳头攥得死紧,指节泛着青白,连手背的青筋都绷了起来,掌心该是沁着汗——像他第一次执行任务时那样。那天他才十七,握着枪的手抖得像秋风里的叶,却死死扣着扳机,在毒贩冲出来时,第一枪就打中了轮胎。事后他蹲在地上吐,我拍他后背,他抬起头,眼里全是泪,却攥着枪说“黄导,我没怂”。此刻他的拳头,比当年握枪的手更稳,指节发白的地方,藏着和当年一样的硬。

左胸的疼还在,像块烧红的铁,却奇异地烫出股暖,顺着血管往四肢爬。我突然笑了,笑得胸口发紧,疼得龇牙咧嘴,却停不下来。砖窑里的霉味、药味、米香,混着他们身上的汗味、硝烟味,像团熟悉的雾,把我裹了进去——这味道,和当年哨所里的味道一模一样,和柳河垭口的风里裹着的味道一模一样,是“牧羊人”的味道,是兄弟的味道。

“笑啥?”辛集兴愣了愣,伸手想碰我的额头,大概以为我烧糊涂了。

我没说话,只是看着他们。龙鑫的皱纹里藏着岁月,杨杰的拳头里攥着成长,辛集兴的旧疤里裹着过往。这些碎片拼在一起,就是“牧羊人”的模样——能忍最烈的疼,能扛最重的担子,身后永远有彼此的眼神托着,就像邓班经常说的:“牧羊人护着羊群,也护着身边的羊。”

风从窑顶的破洞钻进来,带着点松针的涩,却吹不散这窑里的热。我舔了舔唇角的粥渍,突然觉得,左胸的疼不是疼,是火,烧得人想站起来,想握紧枪,想再往柳河垭口走一趟——像当年无数次那样,带着兄弟,带着这团火,把藏在暗礁里的东西,连根拔出来。

“给我把枪。”

我把粥碗往辛集兴手里递时,左手的绷带蹭过碗沿,纱布的糙面刮着瓷,发出轻微的“沙沙”声。手还在抖,是疼的,也是憋着股劲——指尖捏着碗底时,指节泛白,连带着手腕的肿处都在抽痛,可递出去的动作却稳得很,像当年在边境接过任务简报时那样,哪怕手心全是汗,也绝不会让文件晃半分。声音从喉咙里挤出来,沙哑得像被砂纸磨过的铁,却裹着股没处泄的硬,每个字都砸在砖窑的土地上,带着回音。

“柳河垭口的礁石,我闭着眼睛都能数清。”我盯着龙鑫,左胸的疼还在跳,却像团火,烧得我舌尖发颤,“哪块礁石下藏着漩涡,哪道石缝能躲人,哪片滩涂退潮后会露出毒贩埋的记号……我比记自己的伤疤还清楚。”

当年没清干净的那些根,像毒草似的在暗礁里扎了这么多年。杰哥牺牲的那块礁石,至今该还留着弹孔;邓班最后拉响手雷的地方,海浪拍上去该还带着铁锈味。这些念头像根刺,扎得我喉结滚了滚:“这次,不光要拔了苗,连带着土底下的根,也得刨出来烧干净。”

龙鑫没说话,只是往背包里探手。帆布背包被他翻得“哗啦”响,里面的地图边角、急救包的锡箔纸、备用弹匣的金属壳撞在一起,发出细碎的响。他的手抽出来时,握着把枪——微型手枪,枪身磨得发亮,烤蓝早就褪成了浅灰,露出底下的钢色,像块被盘了多年的老玉。

我一眼就认出来了。是龙鑫自己当年在边境用的那把,扳机护圈上有道月牙形的豁口,是某次格斗时被毒贩的砍刀劈的;握把处缠着层旧胶带,胶带的胶早就硬了,边缘卷着,露出底下的塑料——就在那卷边的胶带下,有个他自己刻的小记号,是个歪歪扭扭的羊头,羊角被磨得快要看不清了,却还是能看出当年刻时的用力,刻痕深得能卡进指甲。

“就等你这句话。”

他递枪过来时,枪身的凉意顺着我的指尖往上爬,撞在胸口的暖意上,激得我打了个轻颤。他的拇指在那羊头记号上蹭了蹭,像在摸块宝贝:“这枪跟着我缴过三回毒,崩过两个毒贩头头。”他的声音里带着点笑,眼角的皱纹挤在一起,“现在,该让它再立回功了。”

我握住枪的瞬间,指腹摸到扳机的光滑——那是常年扣动磨出的亮,比枪身更暖些。砖窑顶漏下的微光落在枪身上,把羊头记号照得隐约可见,像个沉默的承诺。

辛集兴手里的粥还在冒热气,米香混着枪身的铁味,在空气里缠成一股劲。我把枪往腰后一别,动作虽慢,却带着股熟稔,像多年没碰过的老伙计,一上手就知道该往哪放。

左胸的疼还在,却不再是钝痛,是带着劲的暖,像当年每次任务前,邓班拍在我背上的那掌。

手电的光束在地图上轻轻晃动,把柳河垭口的暗礁照得愈发清晰。那些用墨点标注的礁石,大的如磨盘,小的似拳头,密密麻麻挤在蓝色的水域里,尖棱棱的轮廓像被掰碎的牙,错落地嵌在纸面,每一颗都透着狰狞——仿佛能听见它们在急流里相撞的“哐当”声,能看见船帮擦过石棱时溅起的火星。

砖窑外的风还在刮,比刚才更烈了些,卷着松针往柴火堆里钻,“呜呜”的声响像远处的哨音。松针的涩味顺着窑口的缝溜进来,混着砖缝里的霉,却刚到半路就被窑里的热烘烘的气浪撞了回去。那热不是炭火的燥,是从人心里冒出来的——龙鑫掌心的汗、杨杰攥紧枪时臂上的热、辛集兴往粥里掺药时指尖的温,还有我胸口那团烧得越来越旺的火。这热里裹着“牧羊人”的影子:邓班在篝火旁敲碗的糙响,杰哥中弹时往我怀里塞军牌的劲,杨文鹏班副笑着说“腿断了还有手”的硬气。它藏在每个人的伤疤里,藏在磨亮的枪托上,藏在那句没说出口的“我跟你去”里,只要还有口气,就烧得旺旺的,能把这砖窑的潮、暗礁的冷,全烤成暖。

辛集兴不知何时又往我手里塞了个东西,是个温热的窝头。粗面的糙感蹭着掌心,带着刚出锅的烫,麦香混着点酵母的酸,是街角那家老面坊的味道——他定是绕路去买的,砖窑离镇上有二里地,这窝头还热着,想来是一路揣在怀里焐的。我咬了一口,面渣掉在干草上,混着刚才的粥渍,竟吃出点甜来。

突然就觉得,这砖窑里的霉味、草药的苦、小米的香、麦面的糙,混在一块儿,竟比当年部队食堂的味道还让人踏实。那时的食堂总飘着大铁锅炒白菜的味,蒸汽裹着馒头的甜,却总带着点临战前的慌;此刻的味里有疼,有险,却有双捧着窝头的手,有双递枪的手,有双攥着地图的手,像当年在哨所里,我们围着一张床板,分吃最后半块压缩饼干时那样,踏实得能听见彼此的心跳。

龙鑫不知何时已经把地图折好,手电光灭了,砖窑里又落回昏沉。他蹲在我面前,膝盖抵着我的膝盖,掌心的糙蹭过我缠着绷带的手腕,像在确认什么。过了好一会儿,他才开口,声音哑得像被风砂磨过,却每个字都钉得死死的:

“老黄,记着。”

他顿了顿,喉结滚得很用力,砖窑外的风声刚好歇了,让这句带着颤的话在窑里荡了荡:

“活着回来。”

没有多余的词,没有豪言,就像当年每次分别时那样。他眼里的光在昏暗中亮着,像柳河垭口最暗的夜里,我们彼此照路的那点星火。我咬着嘴里的窝头,麦香混着泪意,在舌尖上漫开。左胸的疼还在跳,却像被这句话焐得软了些,软成了股劲,从心口往四肢爬——

一定活着回来。带着这帮人,带着这股热,把那些牙似的礁石,连根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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