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遵旨。”
“陈将军何在?”
“末将在。”
“孤命你为副帅,听候洪将军调遣,共同退敌。”
“末将遵令!”
除了几位将军的调动之外,太子还派了兵部侍郎为参军,户部尚书三日内筹集好军粮,启程北上。至于西疆,则是苏将军领兵,宋凛和鸿胪寺卿一同随行。
北境战事在即,国库的银子和粮食都紧着洪将军一行,西疆持观望态度,则只需要威慑即可。跟着宋凛一道去往西疆的还有丽娜郡主。
她本是来大周和亲的,奈何皇子们要么已经娶妻,要么尚且年幼,没有合适的婚配对象。乾帝自打中毒后便潜心修行,不近女色,故而丽娜郡主的婚事就耽搁了下来。
此次,西疆来犯,丽娜郡主就被打包扔给了宋凛。
她作为西戎王的侄女,想必还有些作用。不得已的时候,能作为人质牵制西戎。
宋凛要出门的消息传回府里,姜弥正笨拙地拿着针线给未出世的孩子绣着虎头鞋。听闻宋凛要随大军去往西疆,她一个激动险些戳破手指。
“怎么这么突然?”姜弥将还未成型的鞋子丢到一旁,起身就往外走。
“北狄来犯,西戎虎视眈眈,大人这几日都没怎么合眼。太子殿下召集文武大臣商议了好几日,今日方才有了决断。”回来报信的人是初一。
十五一直跟在宋凛身边,寸步不离。
姜弥低头看着隆起的肚子,暗道北狄不做人,偏选择这个时候来犯。不然,她倒是想要随军北上,去见识一下蛮族的厉害。
“何时出发?”她问道。
“明日辰时。”初一答道。
“白蕊,给你们爷收拾行囊。记住,多准备些厚靴子厚衣裳。”姜弥走到桌案前,开始研究起了大周的舆图。西疆位于大周的西边儿,是一个领土不到大周十分之一的小国。
那里以草原,戈壁为主,子民大都是游牧民族。
“西戎此次屯兵,应该是受了北狄的挑拨。”姜弥用手指点了点两国交界的城池。“北狄虽来势汹汹,但粮草供给不足,无法持久作战。”
“他们应该不会恋战,每拿下一座城池便会先掠夺其粮食和财物,然后换下一个地方。”姜弥算了算日子。“以北狄骑兵的速度,想来已经到了凤凰山下。”
初一眉头紧皱,显然意识到了形势的严峻。“夫人可有什么妙计?”
凤凰山乃是一道天然的屏障,易守难攻。此处一旦被北狄人攻占,便能直捣中原腹地。以北狄人的勇猛,不出十日便能直达京都。
所以,凤凰山决不能失守。
“走,去找宋迟。”姜弥从桌子下的暗格里翻出一沓稿纸,径直去了西厢。
宋迟正在收拾行李。
这一次,他是铁了心要跟着宋凛一起去西疆,谁劝都没用。
“以往都是兄长将我们护在羽翼之下,如今我也想护兄长一次。”宋迟握着聂云云的手,说出了自己的心里话。
意料之外的是,聂云云竟十分赞同他的做法。“阿迟做得对!我已命人备好了马车,银票和粮草。另外,常三和赵武也会随你一同前往。”
“记住,凡事要听兄长的,莫要自作主张。”
“另外,你也要保护好自己,我和孩子会等着你平安归来。”
聂云云拉着他的手贴在微微隆起的腹部,让他感受着不算明显的胎动。
宋迟紧紧地抱住了她。“你等我,我一定会完好无缺地回来。”
“咳咳”姜弥在门口等了片刻,这才弄出点动静引起两人的注意。“时间紧迫,我就长话短说了。宋迟,你跟我来,我有东西要交给你。”
宋迟脸红了红,松开聂云云,随着姜弥去了他的工作间。
“这些图纸你带着,以备不时之需。”姜弥将盒子里的东西一一拿出来展示给他看。“有些东西可以就地取材,比如硝石,木炭”
“这个是引线,连接在此处。这个是各项原料的配比,万万不能出错,否则威力会大打折扣。”
“还有这个,你拿着防身。”她想看盒子底部的暗格,露出一个手掌大的铁家伙。
“这是何物?”宋迟拿在手里翻来覆去地琢磨,却始终没能知道它的用法。
“我演示一遍给你看。”不到万不得已,姜弥不会把这种东西拿出来。之所以造出来,是因为要防身。而且,她耗费几年心血也才弄出来两把。
“记住,往里面填上弹夹后,一定要上膛。否则,是无法射出子弹的。”姜弥动作流畅,一气呵成,然后举着胳膊朝着窗外的假山开了一枪。
随着砰的一声巨响,那假山竟被洞穿,落下一堆碎石来。
宋迟顿时看得目瞪口呆。“这铁疙瘩,竟然有如此威力”
姜弥嗯了一声,提醒道:“子弹珍贵,我总共才弄出五十发,你省着点儿用。平时练习瞄准,可以用袖箭代替。再有就是,这东西杀伤力太大,轻易不要让人看见。”
宋迟紧握着手里的铁疙瘩,郑重点头。“大嫂放心,我绝不会将这个秘密告诉第二个人。”
北境,西疆战事(二)
临行前一夜,姜弥窝在宋凛怀里,迟迟没有入睡。
宋凛知道她在担心,只得尽力安抚。“此次前往西疆,有苏将军同行,你且放心。西戎暂时还不敢与大周开战,去那边是为了和谈。”
“除了五万大军,还有常三和府里的暗卫,不会有事的。”
尽管知道他做了充分的准备,可姜弥的心还是不踏实。“西戎的那个郡主也得防着。她毕竟是外族,其心必异。她的心始终是向着西戎的,保不齐会做出不理智的事情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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