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尖沙沙蹭着纸,他脑子里晃过白天练习室里的画面,先画了蒋子千眼睛瞪大的神情,又画了简迟越抱着吉他进门,肩歪着。
画着画着,手一顿,笔尖没停,脑子还没反应过来,陈最的样子就蹦出来了。
纸上的人低着头,右手抚着吉他琴弦,左手在旋琴头的扭,听得认真。
窗外夜风吹进来,暖暖地蹭着脸,屋里只剩笔尖的沙沙声。
他画得太入神,以至于身后门开了,他也没听见。
直到一股热乎乎的呼吸凑近,贴着耳边,陈最的嗓音钻进来:“画我呢?”
李念手一抖,笔尖一下子从画上陈最脸上划过去,留下一道黑线。
他猛的扭头,看到陈最那张脸近在咫尺,眼角弯着,笑得有点坏。
“你有病啊,吓我一跳。”李念一边说着,一边顺手把速写本合上。
陈最伸手一把捞起那本本子,得意极了,“我都看见了,那画的不是我吗?”
他翻开内页,第一页就是蒋子千的大头,陈最嘴角一僵,笑没了大半。
他没吭声,又翻了一页,是周应成靠着门框,抱着胳膊。他眉头皱了皱,嘴角耷拉下来了。
他翻页的手快了点,连翻了好几页,才终于找到自己的那张,脸上还被笔划了道黑线。
他盯着那条线,刚才的兴奋劲彻底蔫了。他没再多看,他随手把本子扔回李念腿上,哼了声:“画的什么啊,一点没我本人帅。”
陈最闷闷的,扭头就拿了衣服就进了洗手间。
李念瞥了眼洗手间的门,心想着这人怎么这么莫名其妙阴晴不定的。
等陈最洗完澡出来,时间已经快蹭到十二点了,走廊里,灯光逐渐暗淡下来,整个宿舍弥漫着一种悄然的疲倦。
他头发湿漉漉的,T恤贴着肩,水珠顺着脖颈滑下来,滴在地板上,啪嗒几声。
他爬上床,床板吱吱响了下,裹着被子躺那儿,半天没动静。
李念靠着墙,闭着眼,像已经睡过去了。
黑暗里,陈最翻了个身,低声问:“李念,你睡了吗?”
没动静。
他又问了一遍:“喂,睡了没?”
李念眼皮动了动,睁开一条缝,“睡了也被你叫醒了,什么事?”声音懒懒的,透着点不情愿。妻聆酒思陆叁起三令
陈最又翻了个身,憋了很久才试探着开口:“你是不是不想出道?”
李念目光呆滞地盯着天花板,沉默了几秒钟,淡淡地回应:“不想。”
他不明白陈最为什么会突然问他这个问题,他自认为自己平时也没有很敷衍,不知道陈最是怎么发现的。
陈最坐了起来,语气有点急:“为什么不想?”
李念沉默了几秒,才开口:“每个人都有自己天生感兴趣的事,那种热情是挡都挡不住的,你看,你是真的很喜欢音乐,就像秦海也真的很喜欢跳舞。而我对唱歌跳舞这两件事,没什么热情。”
陈最追问:“那你对什么有兴趣。”
“画画。”李念毫不犹豫地回答。
“那你为什么不去画画,而要当练习生?”
“不是我想的。”
这句话没头没尾的,但陈最一下子就听明白了,不是我想当练习生,不是我想来这儿。
陈最试探着问:“你养父母让你来的?”
“嗯。”
陈最躺平了,抬头看着漆黑的天花板,慢慢开口:“我妈是我7岁的时候走的。我那个时候很多事情都还记得不太清楚,就记得她很喜欢弹琴,小时候总是喜欢把我抱在她腿上弹琴给我听。”
李念转过头,目光穿过黑夜看向陈最的方向。
“后来她不弹了,总是躺床上,要么就在医院。我叫她弹琴给我听,她就给我做了个八音盒来哄我。”
陈最的声音沉下来:“有一天,我从医院回家以后,就再也没见过她了。我知道,我爸一直对这事心存愧疚,但这也不是他的错,可能……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命运吧。”
片刻后,他自嘲道:“我不是说我懂你啊,毕竟人跟人不一样,没办法真的感同身受。算了,不说了,睡吧睡吧。”
李念听到黑暗里陈最翻了个身,不说话了。
李念不笨,从陈最带着淡淡哀伤与释然的语气里,他能听出陈最把自己扒开了一角,递到他面前,只为给他些许安慰。
他想了一会,终于开口:“谢谢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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