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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48章 意识漂流(第1页)

锚定之门在混沌边缘晃得像风中残烛,金一诺的意识刚被卷进去,就被一股失重感拽进了无底深渊。

这里没有天没有地,连时间都跟凝固了似的。满眼全是翻滚的混沌色块,时而拧成星辰的形状,时而碎成乱码,看得人眼晕。更要命的是,无数破碎的意识碎片在里面飘着,有嘶吼的、有哭嚎的,还有些根本不是人能听懂的疯狂低语,像无数只手,抓着她的意识往深渊里拖。

“守住!”金一诺咬着牙,用灵韵刻痕裹住意识核心。她攥着那些属于“自己”的记忆——一诺珠宝工作室里,玉石在刻刀下泛起的暖光;陆研新拿着灵韵合金,眼睛亮得像星星;元宝用湿鼻子蹭她手背,尾巴摇得能扇风;铁骸拍着她肩膀喊“丫头好样的”;诸葛匹夫羽扇一摇,算准战局的笃定……这些画面是她的根,绝不能丢!

可混沌的侵蚀太狠了。有时候她晃神的瞬间,竟会忘了自己是谁——是守护文明的金一诺?还是某个飘了亿万年的孤魂?她只能一遍遍用灵韵刻痕“刻”记忆,像在流沙里钉木桩,钉不住就彻底没了。

不知飘了多久,一丝微弱的牵引突然撞进意识——是原神碎片!

金一诺像抓住救命稻草,顺着牵引往前冲。越往前,混沌色块越浓,那些意识碎片跟疯狗似的扑过来,像是在护着什么宝贝。她劈开一层裹着扭曲几何体的“意识雾”,终于看见了——

不是她想的原神本体,是个巨大的暗物质茧!茧上的紫纹跟血管似的跳着,正疯狂吸着混沌能量,茧芯里那点原神光,弱得快灭了,活脱脱被蛛网裹住的萤火虫!

“镜这杂碎,想把我原神当养料!”金一诺急了,灵韵刻刀劈向茧壁,可刀刚碰到,就被混沌能量融成了光渣。她这点残血状态,连破防都做不到!

就在她急得冒火时,牵引又传来了,这次指着茧下面一片平静的混沌区。她“落”在那,发现地上全是……文明的“墓碑”。

不是石头做的,是些文明死绝前,用最后口气刻下的精神烙印。有的是打胜仗的影像,有的是看不懂的公式,还有的只剩一声叹息。她停在一道最清晰的烙印前,那道烙印没声音,只有一股悲怆又通透的波动,直接撞进她意识:

“维度是梯,混沌是海,没锚点就沉,没船就淹……丢了自己,就永远爬不出去!”

金一诺猛地醒了!

镜能在这横着走,是因为他早丢了“人”的样子,跟暗物质意志混在了一起。而她守着“金一诺”的身份,既是盾,也是枷——想赢,就得既不丢自己,又得借混沌的力!

“不用破茧,要接!”她眼神一狠,有了个疯主意——顺着镜吸混沌的通道,把自己意识当“嫁接枝”,接到原神碎片上!

这是在赌命,搞不好意识被镜吞了,或者被混沌同化。但不赌,原神就彻底没了!

金一诺把灵韵刻痕收得只剩一点,把自己意识压成一道细流,像条小蛇,顺着茧壁吸能量的缝隙,一点点往里钻。每钻一寸,混沌能量就跟针似的扎她意识,她得死死攥着记忆,还得防着镜发现。

离茧芯越近,原神的暖光就越亮。她能感觉到,那是她的根,是她的命!

就差最后一点!她的意识尖,马上就要碰到那点光——

“吱!”

一股冰得刺骨的意志突然锁死了她!镜的声音像毒蛇吐信,直接炸在她意识里:“小耗子,敢钻老子的窝?正好,给原神当养料!”

暗物质能量跟黑潮似的涌过来,瞬间淹了她的意识细流!金一诺感觉自己像被扔进了搅拌机,意识碎得七零八落,眼前只剩一片黑!

锚定之门外,所有人都炸了!

那扇门突然剧烈摇晃,幽蓝光纹跟触电似的闪了几下,然后“噗”地暗下去一半!

“一诺!”陆研新冲上去想抓门,手却穿了过去,急得眼眶通红。

元宝嗷呜一声,要往门里冲,被诸葛匹夫死死拽住:“别冲动!她还活着!”

铁骸攥着战斧,指节发白,独眼盯着那扇门,声音发颤:“老子能感觉到……她快撑不住了!”

门还在晃,光越来越暗。

混沌里,金一诺的意识飘在黑潮里,快散架了。可她攥着的记忆碎片,还亮着一点光——那是工作室的灯,是研新的笑,是元宝的尾巴,是铁骸的吼声……

“老子还没赢……凭什么输!”

她的意识碎片突然爆发出一点幽蓝,像在黑潮里,又点了个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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