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冷的水冲刷着他依旧发烫的手,却冲刷不掉心底那羞耻
当弄月起床,习惯性地准备去做早餐时,却惊讶地发现餐桌上已经摆好了简单的早餐——温热的牛奶,煎得恰到好处的鸡蛋,还有烤好的吐司。
“小墨?”她疑惑地看向凌墨紧闭的房门,平时这个时间,他应该还在睡。
这时,卫生间的门开了,凌墨低着头走出来,头发还有些湿漉漉的,眼神躲闪,不敢与她对视,耳朵尖依旧泛着可疑的红色。
“小姨……早。我、我吃过了,出去一下。”他语速极快,几乎是抢着说完,然后不等弄月回应,就抓起玄关的车钥匙,像一阵风似的冲出了家门。
弄月看着他那近乎落荒而逃的背影,又看看桌上显然是为她准备的早餐,心里满是疑惑。
这孩子,今天怎么怪怪的?起这么早,还做了早饭,是……表达感谢她陪他锻炼吗?
凌墨骑着他那辆山地车,几乎是发泄般地在清晨无人的街道上飞驰。风掠过他滚烫的耳朵,却吹不散他心里的躁动和那个必须立刻解决的念头——雷烈!
他必须立刻、马上告诉那个蠢货!他喜欢小姨!小姨是他的!让他死了那条心!再敢靠近小姨,别怪他不讲兄弟情面!
他直接冲到了雷烈家楼下,一个电话把人吼了下来。
雷烈还睡眼惺忪,穿着大裤衩和背心,打着哈欠:“我靠,凌墨,大清早的,投胎啊……”
话音未落,就被凌墨一把揪住了背心领子,抵在了楼道的墙壁上。
“雷烈,我警告你,”凌墨的眼神是从未有过的凶狠和认真,带着一种破釜沉舟的决绝,“离我小姨远点!”
雷烈懵了一瞬,随即也火了,用力挣开他:“你他妈有病啊!我喜欢小姨关你屁事!你凭什么管我!”
“就凭我喜欢她!”凌墨几乎是吼出来的,声音在空旷的楼道里回荡,带着孤注一掷的颤抖,“我喜欢弄月!不是对长辈的那种喜欢!是男人对女人的喜欢!你听明白了吗?”
空气瞬间凝固了。
雷烈瞪大了眼睛,嘴巴张得能塞进一个鸡蛋,脸上的睡意彻底被震惊取代。他像是第一次认识凌墨一样,上下打量着他,消化着这个惊天动地的消息。
“你……你喜欢小姨?”他结结巴巴地重复,“你……你他妈……那是你小姨”
“没有血缘关系!”凌墨打断他,眼神执拗得像头被困的幼兽,“她只是养了我!法律上、血缘上,都不是!”
雷烈被他吼得愣住,脑子终于开始转动。是啊,没有血缘关系……可是……那是看着他长大的小姨啊!这……这也太……
震惊过后,一股被兄弟“背叛”和“竞争”的怒火涌了上来。
他喜欢了小姨那么久,好不容易觉得有点希望了,结果半路杀出个程咬金,还是自己最好的兄弟?!
“那又怎么样!”雷烈也梗着脖子,不服气地吼回去,“你喜欢我就得让着你啊?凭什么!我也喜欢小姨!我是真心的!”
“你根本不懂!”凌墨胸口剧烈起伏,眼中是深不见底的偏执和占有欲,“你才认识她多久?你了解她什么?你知道她喜欢什么讨厌什么?你知道她过去经历过什么吗?我和她在一起生活了六年!这六年你在哪里?”
“感情能用时间衡量吗?”雷烈不服,虽然被凌墨问得有些心虚,但依旧嘴硬,“我喜欢她就是喜欢她!我不管那么多!”
两人像两只争夺领地的小兽,在清晨的楼道里怒目而视,气喘吁吁。
半晌,凌墨深吸一口气,强行压下翻腾的情绪,盯着雷烈,一字一顿地说:“好。既然你不肯放弃。”
他顿了顿,眼神锐利如刀。
“那就公平竞争。”
“各凭本事,看最后,小姨会选择谁。”
“但是,”他向前一步,气势逼人,“如果你敢用什么下作手段,或者让小姨难过……我绝对不会放过你!”
雷烈被他眼中的狠厉震慑了一瞬,但随即也被激起了好胜心。
他挺起胸膛,毫不退缩地迎上凌墨的目光:“公平竞争就公平竞争!谁怕谁!我一定会让小姨喜欢上我的!”
清晨的阳光终于穿透云层,照亮了楼道里剑拔弩张的两个少年。
一场围绕同一个女人的、兄弟之间的“战争”,在这一刻,正式宣战。
而此刻,正在家里吃着凌墨做的早餐,心里还在欣慰侄子懂事了、并且成功“偏离”了雷烈喜好类型的弄月,对即将到来的、由她这两个“好孩子”掀起的狂风暴雨,还一无所知。
耽美文里的小姨7
自那日清晨楼道里的“宣战”后,凌墨和雷烈仿佛达成了某种诡异的默契,将对弄月的追求明晃晃地摆上了台面,只是方式截然不同。
凌墨的追求,是无声的、细致的,如同春雨润物,悄无声息地渗透进弄月生活的每一个缝隙。
自从那个尴尬的早晨后,准备早餐成了凌墨的固定任务。
他不再只是简单煎蛋烤吐司,而是会细心研究食谱,今天是小馄饨,明天是鸡丝粥,还会搭配当季水果,摆盘精致。
他不再找“起得早顺手”之类的借口,只是在她坐下时,默默将温好的牛奶推到她手边,低声说:“小姨,趁热吃。”
他待在茶室的时间更长了。
客人少时,他会主动整理茶架,擦拭器物,动作熟练而专注。
有男客人与弄月相谈甚欢时,他会不动声色地走过去,递上一杯新泡的茶,或是询问是否需要续水,看似是帮忙,但那沉静的眼神和隐隐散发出的占有欲,总能恰到好处地“劝退”一些不必要的热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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